夜皇呵呵一笑,递给了身边内侍一个眼色,看着他们退下去,只留下两个人。
有些陈年往事,在心里憋久了,也会想要说一说的。
而顾槿,如今在夜皇眼里的的确确是一个好的诉说对象。
“你可知道夜澜沧为什么那么恨我吗?”夜皇眸光看着莲池,回忆慢慢延伸。
顾槿看了一眼夜皇,坐回了秋千上:“因为你杀了他的母后。”
她仍不知夜澜沧当年在皇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这些天多多少少从夜皇口中,旁人口里,知道那个端庄贤淑的女子是死在夜皇手里的。
只是,这背后一定还有什么令人难以置信的过去。
她仍记得夜澜沧带她来宫宴看到皇宫的那个眼神,孤寂而绝望,憎恨而厌恶。
起码她看不出他真的想要那个位置。
“朕早说了,这一切可不是朕做的,朕只是动了动嘴皮子,真正让南元皇后死的原因是夜澜沧。”夜皇眼里带了趣味,饶有兴致的观察顾槿的表情。
顾槿一怔,手握紧了秋千的花绳。
夜皇接着道:“我只是让他信赖我,然后每天送给他一件礼物,那些让他珍重的礼物,然后那些东西成了定罪物。”
“那些证明南元皇后与外人有染的东西,可都是她最爱的儿子,夜澜沧亲自放进去的。”
顾槿换换抬眸,看着夜皇的笑脸:“你就这么开心吗?”
夜皇蹙了蹙眉:“恩?”
“将一个人对你的信任踩在脚下,将他的真心捏的粉碎,你就这么开心吗?”顾槿一双眸子透亮,好似透过夜皇看到了更远的东西。
“开心,当然开心。”夜皇张开了双臂,衣袖轻甩:“整个天下都在朕的手心,为何不开心。”
“朕只是不甘心罢了,凭什么他一个排行在后面的,只是刚出生的人就可以封为太子,而……”
夜皇抬眸看着顾槿:“而朕,无论做的有多好,被太傅夸赞多少次,父皇仍不会看朕,他看的永远是一个在襁褓里的婴儿。”
“凭什么?就凭他是从南元皇后的肚子里出来的吗?就凭朕的母妃只是一个妃子吗?”
顾槿缓缓垂眸,看着这样的夜皇,只是静静的看着。
“所以,那个时候朕就决定了,朕要毁掉他。”夜皇眼里满满都是恶意:“毁掉一个人太容易了,可是看着他那样信任朕,朕突然想看见毁掉他希望的样子。”
顾槿声音极淡:“所以你用了整整十三年的时间来夺取王爷的信任,让他在心里崇拜你这个大哥。”
“然后……给了他致命一击。”
“没错。”夜皇点了点头:“有些蠢货总想着在朝廷获得支持,以为这样就可以掰倒夜澜沧,他们真的是太蠢了。”
“没有人比我更了解父皇,他爱南元皇后,爱夜澜沧这个太子,他寄予夜澜沧无比大的厚望。”
夜皇想着记忆里那个不苟言笑的父皇,心里一涩:“如果只是在朝堂上出手,只怕这辈子都不能让夜澜沧滚下太子之位,而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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