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四下里一看,并无下人在附近,便从袖口抽出信封递给罗文简,道:“这是我方才从装樱桃的匣子里发现的,装在下面的暗格里。”又拿出耳坠,“这也是从那里拿出来的。”
罗文简浓眉一挑,接过信封三两下拆开,里面只有一张信纸,简简单单几句话而已,罗文简看过拍案大笑道:“妙计!妙计!”笑得阿林和沈夫人好奇心大起,都盯着他看。
阿林问道:“是谁给爹爹写的信?”
沈夫人则问:“什么妙计?”
罗文简将信收起,神神秘秘道:“说出来就不灵了,说不定过几日有一笔横财上门,到时候给你们娘俩打头面做衣裳。”又向阿林道,“那一对坠子本就是给你的,你拿回去罢。”
阿林和沈夫人心中有疑惑,又都不稀罕什么头面衣裳的,也不吃罗文简这一套,只是阿林撒娇也不管用,想起客人们该到了六合园了,只好暂且败退。阿林一走,沈夫人不客气的伸出手拧住罗文简的耳朵,笑道:“走,咱们去屋里慢慢说。”
罗文简弯着腰歪着头连连讨饶:“夫人轻点!夫人饶命!”一边哎哟哎哟的叫。
沈夫人本没有使多大的劲儿,见他如此作态,不由笑出声来,便松了手横他一眼,道:“胡子一大把了还像小孩儿似的,不羞!”
二人进了屋,罗文简到底还是悄悄告诉了沈夫人。
又过一日,天气乍然转凉下起雨来,阿林随郑嬷嬷学了一点简单的食疗偏方,忽听见外边的雨声里夹杂了急匆匆的脚步声,便转头向窗外看去。
原来是丰乐堂的大丫鬟沉香撑着伞来了,阿林起身迎了迎。沉香向郑嬷嬷微微一福,便向阿林道:“太太叫我来喊姑娘过去,老爷方才在前院书房看书,被掉下来的房梁砸伤了胳膊,这会子正等着太医来呢。”
阿林闻言大惊,连伞都忘记取就冲出了屋子,往丰乐园跑去。
到丰乐园时,大嫂二嫂还都没有赶来,因此只有沈夫人在,阿林进屋时沈夫人正怨怪的说着罗文简什么。
阿林进了屋扑到床前,焦急道:“爹爹你怎么了?伤得要不要紧?”
罗文简右手无事,忙抬手拍了拍她的头,笑道:“莫急莫急,就是伤了胳膊而已,一点小伤不要紧。”
阿林看罗文简声音响亮,面色红润,也不像是有事的样子,略把忧虑的心放下,转眼看见罗文简左臂裸露在外,青紫瘀伤一大片,已是高高的肿了起来,不由一股子火气窜了上来,好好的在屋里坐着怎么会被房梁砸中呢?砸了胳膊也就算了,万一砸了头,这会儿靖国公府岂不是要办丧事了?!
罗文简握住阿林的手安抚她:“这小伤真不要紧,过个几天就好了……”罗文简说得都是大实话,听在阿林耳朵里却像是安慰人的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