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她一眼,随后干脆假装看不见。
一顿饭吃的是趣味横生,屋里服侍的丫鬟才发现这位新主子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般小心眼,其实人家还是蛮有容人之量的。
甫放下筷,宋玉便纠缠白夜惊狼去私牢。
白夜惊狼闹那么一出,本就是担心宋玉身体,既然她吃饱喝足,断然没必要矫情。极自然的抱起她,风风火火的赶到之前的石屋。在墙面有节奏的敲打一番,低沉的机括声渐起,墙壁从四面八方龟裂收缩,新的地道就这样呈现在两人面前。
这一次比起陵安大牢要小心翼翼的多。总督府的私牢只听命于总督,别说白夜惊狼的腰牌是假的,便是真的,也行不通。宋玉察觉白夜惊狼运转了灵媒,也渐渐放缓呼吸,尽量不动声色。
白夜惊狼诧异的看了眼怀中六岁的小小幼女,心中有些吃味——师叔这是多偏爱宋玉啊,看人家教的,那绝对是倾囊相授啊。回想自己的点滴,他眼神阴沉——白夜袭,你得给爷个说法!
化身成爷的白夜惊狼,凭着灵媒的掩护和卓绝的轻功,顺利避开地牢守卫。地牢不比监狱,一眼便可望尽。这里的犯人都是单独关押,中间是厚厚的石壁,囚门也石制,只在门边留一个脑袋大小的洞,方便守卫探查内里情况。
不是……不是……不是……
宋玉一个洞一个洞的看,心却越来越凉。
“没有?”白夜惊狼明知故问。从初一被抓到消失的时间太过短暂,总督府护卫被他调虎离山,剩下的死的死,伤的伤,现场更是混乱不堪,哪里有时间有精力关押一个八九岁看上去没什么威胁的小屁孩?不过是打消她的念头故而陪她一趟而已。
宋玉耷拉的脑袋垂到了胸口,擦了把眼睛,她凝视着白夜惊狼,低低道:“这种私牢,一定有隐蔽的秘密牢房……”
盯着宋玉看了半晌,白夜惊狼不答,只低低问:“初一……很重要?”
初一,重要么?宋玉一时被问住。和初一相处的点点滴滴不断浮现,初见时狠狠的一撞,为她杀人的镇静自若,被她算计时的无奈神情,月下寻她不到时的焦急,生病时悉心照料,挨打时挺身相护……
过往的一幕幕细流般滑过脑海,莫名的情绪充斥四肢百骸,宋玉脱口而出:“很重要。”说完连自己都感到诧异,诧异后却不后悔。重生后的她并不像前世那般轻信,却也并非铁石心肠。初一所作所为,担得起重要二字。
“重要么……”白夜惊狼移开目光,语气里有自己也说不上的怅然。倘若,一切正如他预料一般,那么……算了,真到那时候,不让她知晓就好了。他摇了摇头,爽快地答应宋玉的请求:“不过你得稍等片刻。”
白夜惊狼放下宋玉,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瓶子,小心翼翼的打开瓶塞,奇异的香气扑鼻而来。他将瓶口斜倾于地,很快,一个白色的,毛茸茸的肥虫子慢吞吞爬了出来,空气中的香味又浓了些。白色毛虫将头朝向白夜惊狼,似在询问为何打扰它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