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张掌柜,总觉得,他还有故事,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吧。池文抬脚要跟上,弘朗后边说道:
“文文你和掌柜的去,我就先走了,今天还要和公子去西郊……”
“唔?嗯,好吧,弘朗大哥也费心了,你们早去早回!”池文回头,“我送你出去吧。”
“不用,你快跟上掌柜的吧,正事要紧,我们改日再见!”弘朗招招手,不等池文说话,就快步跑开,留下池文无奈的一笑。
张掌柜并未走远,他听到了他们二人的对话,在不远处等着,池文等弘朗跑开,回头看到张掌柜,赶紧快步走过去。
钱庄的另外三个账房都在前院,每天要整理前台伙计们记录下的各种事项。张掌柜给池文安置的房间就是后院库房的左耳房,他吩咐伙计将第二季度所有的账目都搬了过来,竟有整整两大箱子!
只剩下池文一个人的时候,她看看两大箱子的账目,撇撇嘴,并没有立即去翻阅,而是环顾了一圈,暗暗点头,不错,房间虽然简单,只有一些桌椅茶具,打扫却很干净,竟然还有装饰的花架子,摆放着廉价却式样精致的装饰,池文看看花架子旁的长桌,这就是自己以后的“工位”了!回头将箱子打开,随手先抽出来一本账册,看了一眼头就大了,也罢,自己现在人微言轻,做不了什么改变,慢慢来!
账册信息倒是详细,一笔笔的,都分开记载,虽然不乱,但是信息量大,这样收录,后续工作非常困难,但也没办法,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难得了。
每本账册都有时间标注,而且收录的很好,完全按时间顺序排列,账房确实是不错的账房,工作很认真,掌柜的也谨慎核查。池文没有过多的要求,拿起第一本账本,开始了一天的整理工作,她先要做的,就是确定科目与账户,而后以原始账本为凭证,以原始的复制记账手法,重新登记账簿……她必须制定出先制定出一套模板,才能更有说服力,为了以后的省心省力,只能此时多费几分心思。
池文的毛笔字写的并不丑,可绝不算漂亮,如果放在后世,也算入门,可是当今时代,书法大家辈出的年代,她只能算是初学着,也亏了她国画学了多年,毛笔也算信手拈来,慢慢来,总会写得一手好字的!她给自己打气。
“啊!”池文懒懒的伸个懒腰,写了一天的毛笔字,整个人都不好了!看窗外夕阳染红了半边天,池文吹吹未干的笔墨,而后将新书旧册放在自己排好的位置上。站起身来,捶捶因久坐而酸软的腰间,就出了房门,回身将房门上锁,她并没有从前门离开,后院有个小门,她悄悄的就出了钱庄。池文没有发现,在前院二层张掌柜透过窗子,看到了她的离开。
要说张掌柜不迷茫是骗人的,他其实也被董云亿的这个决定给弄糊涂了,他倒想看看,这个小子,是否真的有过人之处。但是张掌柜只会旁观,自己该做的,不该做的,他一向分的很清,所以,才有了今日。
今天的集会,正在慢慢散去,大家吆喝着,吵闹着,相约着。还有贪玩的孩童,嬉闹在人群,也有懂事的孩子安静的帮父母收拾未卖完的物实,杂乱中有序的进行着。
池文沿着河边慢慢往家的方向走去,走着走着,她停下来,看到河对面有个小小的身影,又被人提着丢了出来!叹口气,正要喊人,一个人影出现在若儿身边,正是昨日那个叫夏长歌的,上来就把欺负若儿的伙计给丢了回去,而后将若儿扶起,因为隔着桐花河,池文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只见若儿抬手给夏长歌看了手里提的袋子,说了几句,夏长歌接过若儿手里的袋子,就进了小店,片刻他就出来了,又交给若儿一个小袋子,若儿开心的笑了,她低身冲夏长歌道谢,夏长歌摆出那副神气的样子摆摆手,池文没有再关注,也没有想要过去的意思,这个夏长歌,若无必要,还是不要深交的好。不是对人,只是他那金贵的身份……
这就是她,凡尘中人,却似乎远离凡尘,明明近在咫尺,却又忽明忽暗。董云亿从西郊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的池文,周围行人匆匆,她自在独行。
“走吧!”
话倒是,你在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啊!却不知,你正是别人眼中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