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耳中。
林显彪第一时间将那只暗红大笔操了起来,紧紧握在手里,同时猛地转身,目光一接触到身后来人,左手上的毛笔差一点握之不稳,掉落在地。
“冯……冯副门主!您……您怎么……”
“嘘——”
来人将右手食指竖于唇上,轻轻摇了摇头,颇有些俏皮地暗示林显彪不要大声嚷嚷。
林显彪被吓呆了,木然地点点头。脚和手却开始不听话的哆嗦起来。
林显彪口中的“冯副门主”,是一位三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身材魁梧,面色红润,与穿在身上的那件黑色高领披风很不相称。此刻正满脸笑意地盯着脸色苍白到了极致的林显彪。
冯紫林朝林显彪眨了眨眼睛,笑道:“你也知道,咱们的身份,在这郢州城里,是见不得光的。”
林显彪浑身哆嗦得越来越厉害,颤抖着嘴唇说道:“是、是,冯副门主……大……大驾光临,不知有……有何吩咐?”
冯紫林就好像没有见到他那副惶恐惊惧的模样一般,柔和的目光却有意无意地萦绕在他手里的暗红大笔上,继续笑道:“你该不会不知道吧?门主他老人家一直在为邱副门主的死感到痛心不已,对于邱副门主生前所用的‘血邪’,他老人家更是十分在意。刚才还在说,要我用心探访‘血邪’的下落。”
林显彪不待他把话说完,早已将手里的暗红大笔递了过去,大冬天的,冷汗如雨而下:“‘血邪’在我这里,小的也是暂时收着,正想上交给门主。冯副门主来得正好,就烦劳您帮小的代为上交。”
“是吗?我还以为你是想私吞了呢!”
冯紫林接过“血邪”,红光满面的脸上笑意更浓,两只眼睛都快眯成两道缝了。
林显彪急忙跪下,磕头如捣蒜,连声说道:“小的一时糊涂,求冯副门主开恩!”
“起来吧!”
冯紫林伸手将林显彪扶了起来,这让林显彪受宠若惊,而且莫名的惊慌。
“你求我也没用。要求,待会儿自己求门主他老人家去。”
冯紫林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冯副……”
林显彪错愕之间,一句话还没说完,那冯紫林骤然转身,凝聚已久的一柄手刀飞出,正好割破林显彪的咽喉。
一时间鲜血从被割破的喉管不停喷射而出。
林显彪瞪大了右眼,就那样保持着伸出左手的姿势,倒了下去。
像一只刚被宰杀的鸡那样,在地下抽搐得好几下,便两腿一蹬,挺直了。
“门主哪儿有闲工夫见你啊?难道你不知道,他老人家对于叛徒,是最深恶痛绝的么?”
此时此刻,冯紫林可是还保持着笑眯眯的样子。
“没有叫你尝尝‘嗜血墨’的滋味,已经算是对你足够仁慈了!”
冯紫林说着,眯缝着的一对眼睛猛地睁开,刚刚还挂在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无踪。
他从身上掏出一只红色的小瓶子,稍微蹲下去,打开瓶盖,从里面倒了些许黑色粉末在林显彪的尸体上。
那么一小撮粉末,一碰到林显彪的尸体,便即迅猛融化,同时冒起缕缕灰烟。
只一眨眼的工夫,林显彪那具不算小的尸身便被化得只剩一滩黑水。
冯紫林不原意再去闻那腐臭的味道,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