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颖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没有表露出嫌弃的意味来:“我让人从热水进来吧。”
大早晨的送热水进来当然不仅仅是洗脸,昨天傅奕阳醉成那样,就没沐浴洗掉身上的一身酒气,经过了一晚上的发酵,味道不能说多好闻。
果然,傅奕阳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眯了眯眼睛,偏想要逗一逗她,揉了揉眉心,翻身躺在床上,枕着枕头:“头疼。”
卖萌可耻啊侯爷!
苏颖披上单衣,从此以后就不吃这一套了。
她的心理变化傅奕阳自然不清楚,他拍了拍身边的床铺示意苏颖坐过来,“今天我沐休,不急。”
苏颖对此不置可否,抬手拢了拢头发,挨着傅奕阳坐下,不知道他抽的是什么风,一会儿纯情一会儿老道的,看他那‘自然而然小手一招’的样子嘴上就不舒服起来,非要刺一刺他。
“你也真是的,非得喝那么多酒,快去洗漱吧,就是你不上朝,我还有一堆事要做呢。”傅母那边又病了,总得要表示一下的,“老太太昨儿身体抱恙,我还没来得及去看看,得好吃过饭咱们俩一块儿过去瞧瞧。”
傅母这套不新鲜了,可不管招数新不新鲜,总归是能膈应到人的,不管是对傅奕阳来说,还是其实并不那么在意的苏颖来讲。
傅奕阳‘嗯’了一声算是应了,握住她的手。“母亲那里你一向是尽心的。”说这种软话可不是他一贯的性格,就连之前对苏颖说的那几句软和话都是难得了,他这样的就带着种‘就算我不说出来,但你也得和我有默契,明白我的意思’这种无声胜有声的概念。
更何况在这里面还梗着傅母,傅奕阳对傅母的感情复杂,就算是被寒了心,可表面上仍旧恭敬孝顺。更何况他觉得苏颖是因为他的缘故被傅母所不喜,因而看到苏颖一如既往的对傅母恭敬还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
傅奕阳在心里叹口气,不自觉的握着苏颖的手干摩挲。
苏颖迎着傅奕阳的目光和他对视,微微不自在的避开他的视线,心里还诡异的升起一丢丢负罪感,她曾经觉得她是入戏太深。
可细细想来,从她成为苏氏以后到知道真相以前,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她生活的重心完全就是围绕着他在转。盘算来盘算去的全都是因他而起。
亲密有了,孩子有了,有关傅侯爷的黄瓜保卫战也打的很成功。她不冷血。相处来相处去总会有些感情了吧?要是系统仍旧在,任务仍旧在,苏颖都不会有现在的迷惘,要是还像以前那样,她做不到。
。她对傅奕阳有没有感情是一回事,可让她把调。教好的男人拱手让给别人又是另外一回事,她还真做不到,心里也会觉得不舒服。
这可真够矫情的。
说穿了,还都是占有欲在作祟。苏颖合上眼帘,不想再和傅奕阳对视。还有……手快要被摩挲的破皮了,而且她的手还真经不起这样的二次摧残。
苏颖把手抽出来往袖子里拢了拢。伸出另一只手在脸上刮了刮,微微笑了笑。
身临其境下的傅奕阳旋即就参透了苏颖的意思,事实上他早就见到过提示了,凑过去把嘴唇贴了过去。
苏颖灵巧的避开了,让他贴过去的嘴唇落了个空,当下他还有些不乐意了,苏颖嗔他一眼:“去洗漱吧。”
这是被嫌弃了。傅奕阳还没来得及尴尬,就听外面有丫环扣门:“老爷太太,可要进来伺候?”
“咳,进来吧。”傅奕阳回头就看见苏颖偷笑,就用一种‘真是拿你没办法’的眼神看她,然后等婆子们送了热水进了净室,他不要别人伺候,就站在苏颖面前不动。
苏颖实在不想伺候他去沐浴,假装没领会他的意思,还抿了抿嘴角,这样一出去别人还不得觉得她被家暴了么。
傅奕阳借着宿醉未消的劲,半个身子都靠在了她身上,屋子里进来伺候的丫环都显得比平日里还要忙碌,头也只能转一个方向,根本就不敢往这边瞄。薄荷和芦荟装的都无比正经,收拾一地狼藉的时候脸也只是稍微红一下,不像以前脸爆红的跟西红柿似的,果然是习惯了。
在这种情况下,苏颖明知道傅奕阳是故意的,可她不能高贵冷艳的一掐腰把这位大老爷推倒,再从鼻子里哼出一个冷哼来。她只有硬撑着,扶着傅奕阳往浴桶那里走,她真后悔,她怎么就成了千娇百媚的软妹子而不是千锤百炼的女汉子呢!
傅奕阳眯着眼睛很顺从的让苏颖给他脱衣裳,其实也不能算衣裳,他就只穿了一身里衣,上身的褂子扣子都没有扣整齐。
又很配合的被苏颖推进浴桶里,然后到了浴桶里后,就直接比目眼神起来,借口都不用找,他宿醉未消浑身无力,还头昏脑涨,哪里还有力气自己动手擦身。
大老爷打定主意在浴桶里挺尸,摆出一副‘我任你摆弄’的姿态来,和昨天醉酒后咬定原地不放松的非暴力不合作的状态何其相似,苏颖后槽牙痒痒,耍无赖到这么理直气壮,她还真的涨见识了。
苏颖抬手抹抹额头上的汗,在想不能助长这种不正之风,老神在在坐在浴桶里的傅奕阳突然开口了:“颖儿,我真的很高兴,有晨儿和昀儿。”
隔着蒸汽苏颖看不真切他的神情,怎么一下子就煽情起来了,还有这称呼?“怎么突然说这个?”
这么感性的大老爷还真是……苏颖撇撇嘴,妥协了把袖子一卷走过去拿起毛巾给他洗头发,他老半天也没回话。如果不是他好好的坐着,苏颖都要以为他已经睡着了。
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苏颖累得不轻,溅出来的水花打在身上,原本她也就穿了件单衣,被打湿后黏在身上,湿哒哒的不舒服。
苏颖停下来举起胳膊闻了闻,她真是佩服她自己。昨天就为了省那么几步路和大老爷一起凑合着睡在一张床上,现在混合着汗水还有洗澡水,闻起来实在是不舒服。
苏颖刚解开扣子想把单衣脱下来,顿了顿,眯起眼睛看见傅奕阳仍旧是做闭目养神状,又想他们俩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都在锲而不舍的探索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干脆的把单衣脱下来搭在架子上。
身上就只剩下一件水红色绣点蕊梅花的肚兜。还有件同色的绸裤,沾了水贴在身上,苏颖刚扭身就对上傅奕阳灼热的目光。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睁开的眼睛。
苏颖横了他一眼。把毛巾丢到他身上,“被热气打的有些头晕。”老娘不伺候了。
还没转身跨出去一步,就听到哗啦啦的水声,腰就被两只有力的胳膊抱住,抱进浴桶里,不等她挣扎呢嘴就先被堵住了。他很小心的避开了结痂的嘴角,臭烘烘的舌头就见空就钻,在她嘴里搅了一圈就退了出来,语气有些微妙的说:“敢嫌为夫嘴臭了啊?”
苏颖抬眼去瞪他,完全湿透的裤子就被他剥了下来。很豪气的扔了出去。
苏颖护着胸前,泫然欲泣:“这位爷。您饶了小女子吧,小女子已经嫁人了。”
傅奕阳一愣,就在苏颖以为他接受不了这种角色扮演的play时,他却很快就入了戏,两只手按住她要把她的手拉开,语调也有些轻浮:“小娘子,跟着本侯爷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何必再管你那男人,快些从了本侯爷吧。”
苏颖深深的觉得特别的违和,‘扑哧’一声笑出来,花枝乱颤的,她胸前的软绵绵的肿块也跟着乱颤,几乎烧红了傅奕阳的眼,绷着脸伸手打了下她的屁股,“尽作怪。”
说通俗点,那就是‘你这磨人的小妖精’,苏颖一联想笑的更欢了,眉眼间的鲜活灵动让傅奕阳看的一愣,扯了扯嘴角,又有些无奈,胸口涨涨的,下决心要一振夫纲。
苏颖身体力行的向大老爷展示了什么叫‘尽作怪’,抱着他的脖子不肯撒手,又磨又蹭,又舔又吸的,差点就让久不经沙场的大老爷第一回合就差点把持不住,提前缴械投降。
大老爷不是毛头小子啦,可是对于一个好几个月都只闻肉滋味却不能品尝,积攒这么久的男人来说,只能说还是很正常的。
他抱着作怪的妻子喘气,瞧着她脸上遮不住的笑意,狠狠的叼住一点磨牙。如今天明的早,所以还不能算是白日那啥,水声哗啦哗啦的不绝于耳,也算是两个人一块儿洗澡了。
故意挑衅的结果就是,苏颖不得不回到床上睡了个回笼觉,睡前还迷糊糊的想,果然饿了几个月就是不一样。
而傅奕阳也不觉得宿醉未消了,神清气爽的洗漱完,一边穿戴好一边对守在门边的芦荟摆摆手,一脸严肃的说:“让你们太太接着睡吧。”
这时候已经比往常傅奕阳正常起床的时辰晚了一个多时辰了,芦荟她们在外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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