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万俟老爷才恨得牙痒痒的啊,他万俟靖不发威,当他是只病猫啊,那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竟敢拿他的宝贝儿子下手。
“爹,你的意思是皇上和希尔滟联合起来……陷害我?”
万俟宁听了半天,总算是反应过来了,听他爹这意思。他这失忆症是当今皇上和希尔滟联合陷害的。可是为什么啊?这么做,他们二人有能获得什么好处呢?头疼,想不明白。
万俟夫人见他家儿子眉头皱得死紧,一副困惑的样子,就知道他儿子弄不明白这其中的曲折。
“宁儿,这府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怎么说你和灵儿的感情的?”万俟少夫人柔声问道。
“他们都说,我俩感情很好。”万俟宁实话实说。
“他们都是除了爹娘之外,和你最亲的人,是不会骗你的。”万俟夫人点头,“我和你爹也可以向你保证,你爱灵儿,非常爱。”
万俟老爷也向万俟宁点点头。
“可是……”
“可是,你为什么会有那种奇怪的感觉,觉得厌恶她,是吗?”
“……”万俟宁点头。
“所以我和你爹才猜测,有人通过某种方法强行给你脑中灌输了一种想法,那并不是你的真实想法。单单的醉酒怎么会产生这种后遗症?!”
“……”万俟宁皱眉沉思。
“那他们又是怎么说你和希尔滟的感情的?”万俟夫人接着问道。
“他们说的不多,只说去年我们见过几次面。然后希尔滟带兵攻打风国,指名我去和谈,然后皇上下圣旨派我去和谈,接着就是我醉酒失忆的事了。”
“你说你见到希尔滟,脑中会直觉地认为她是你最爱的女人?”
“嗯。好像是一个声音在我耳边不停地说,这是你最爱的女人。”
“可是并没有人告诉你,你爱过希尔滟,是吧?就连你的好兄弟冰或和即墨玥也没有吧?”
“……”万俟宁皱眉想了片刻,“娘。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我脑中强行灌输了我喜欢希尔滟的想法,而事实上却不是这样,因为如果我喜欢的话,我身边的人没道理会不知道。而迫使我失忆的很有可能就是邀我喝酒的希尔滟。”万俟宁眼中闪着光,分析道。
“儿子,不错,我就是这个意思。”万俟夫人点头道。
万俟宁低头沉思,良久之后,万俟宁抬头,眼眸深处隐隐有怒火在燃烧……
“可是,这又关当今皇上什么事呢?”
当今皇上为了消弭一场战火,派他去和谈,这无可厚非啊。
“宁儿啊,希尔滟从去年夏天开始就招兵买马,操练兵马,当时九王爷就在雪国监视希尔滟,他是知道这件事的,也肯定会上报当今皇上,可是他并没有增派兵马前去预防,要不然。会和雪国打个平手?!”万俟老爷说道这个,就又燃起了怒火。
“他为什么……”
“因为他知道希尔滟这场战争是针对你发起的。所以要坐山观虎斗,让你一人负这个责。”
“针对我的?”
“是啊,希尔滟去年曾要求皇上,要嫁你为妻,可惜被你拒绝。”
“爹,娘,我明白了,我一定会把这一切都查清楚的。”万俟宁边说便站起身,“天儿不早了,儿子先告辞了,爹娘早点休息。”
“儿子,放心,爹会帮你的。”万俟老爷起身,拍了拍万俟宁的肩膀。
“儿子,虽然你知道了这一切,还是要装作不知道,希尔滟那女人不好惹。”
“娘,为什么?我不怕……”万俟宁猛然停下,“我明白了,娘。”
万俟宁知道,他娘是不让他打草惊蛇。他刚才是气糊涂了,才会没想到这一层。
“你知道就好,你到底为什么会失忆?用什么方法才能治好?这些恐怕希尔滟最清楚。而且,你不怕她,但灵儿是她的眼中钉,惹急了她,难保不会再做出伤害灵儿的事。”
“再?!”万俟宁敏==感地捕捉到了这个字。
“是啊,她去年派人掳走了灵儿。还是你亲自到炎国才把灵儿找回来的。怎么,没人跟你说过吗?”万俟老爷接口道。
“没有。”万俟宁皱眉。
“哦。希尔滟现在是你的妻子,咱府里的人一向守规矩,不会对你说这些,也在情理之中。”
“……?”那为什么冰或和即墨玥那两个家伙也不说。
“记住,不要显露你的感情。不管是在灵儿面前,还是在希尔滟面前。像以前一样就好。这戏……你还得演下去。”
“可是……灵……儿,”万俟宁艰涩地叫着苏轻名字,叫出来后,心中一痛,同时心中立刻有个声音响起,你不喜欢她,你讨厌她,“好像……很伤心。”万俟宁抗拒着心中的那个声音和感觉,出口道。
“我知道,忍得一时之痛,才能获得长久的幸福。儿子,我和你母亲已经商量过了,这次一定要彻底扳倒希尔滟,否则不知道她以后还会对你和灵儿做出什么事来。”万俟老爷安慰道。
“而且,你的失忆症也要彻底治好啊,你现在虽然知道你事实上是爱灵儿的,但知道是一回事。感觉和记忆又是一回事,以后你俩每次一靠近,你就头痛,也不是个办法啊。”万俟夫人补充道。
“我知道了。”万俟宁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色,随即眼神变得坚决。
他会让这一切尽快结束的。
“好,回去早点休息。”万俟老爷拍拍万俟宁的肩。
“儿子告退。爹娘也早点休息。”万俟宁说完,恭敬退出房。
“老爷,你说,我们告诉宁儿这些,是对,还是错?”万俟宁离开后。万俟夫人忧心道。
以后他的儿子得多痛苦呀,明知道苏轻是自个儿爱的人,却不能靠近她;明知道希尔滟是设计自个儿的罪魁祸首,却要与她虚与委蛇,还要抗拒着脑中那个“他爱她”的想法和认知。
“放心吧,夫人。我们的儿子是失忆了,又不是傻了,那无人可及的智慧还在的。”万俟老爷抚了抚万俟夫人的肩,“他会找出解决办法的。让他在什么不知道的情况下,做出一些他以后可能会后悔的事,他以后恢复时,不仅会悔恨,还会埋怨身边的人不阻止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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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梅园,卧房。
房子里有淡淡的薰衣草香。
万俟宁隔着chuang上垂挂的白纱望着熟睡的苏轻。
睡梦中,苏轻紧皱着眉头,眼角不断沁出泪水。
万俟宁心中一痛,我的心应该还记得你吧?我的娘子。不然不会见到你的泪时,它会这么痛。
你讨厌她,你一点也不爱她,她是个贪婪的女人,她是个私生活不检点的女人……
像是要压下万俟宁心中升起的那点爱意,有一个声音像魔咒一样,不断地在万俟宁脑中盘旋,万俟宁头痛欲裂。万俟宁越是想压下这个声音,头痛就愈烈。
万俟宁觉得脑袋里就像是有两个人打架一样,撕扯着,割裂着……万俟宁轻轻shen==yin出声。
“相公?!”本来就睡得不安稳的苏轻猛地张开眼睛,坐了起来,撩开纱帐,向屋里张望,“相公?”苏轻再次轻唤。
“……”静悄悄的,没人应她。
一声长长的叹息从苏轻开中逸出。原来……又是错觉。
一滴泪,从苏轻的眼中静静滑下,滴落在薄被上。
躲在暗处的万俟宁差点被心痛和头痛折磨得晕倒在地。可是,他不想压下心中升起的心疼她的感觉,像是自虐一样。任那个声音折磨他的头,任头痛肆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