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便瞧见了谢姝宁跟宋氏所在,也不管身后的嬷嬷千呼万唤,提着裙摆便跑了过来。她比早先的谢姝宁还要白胖些,跑了一路气喘吁吁,脚下踉踉跄跄,差点一头栽进了宋氏怀中。
谢姝宁忙拽住她,道:“小心些!”
纪桐樱好容易站稳了,一把靠进宋氏怀中,嚷着道:“我偏要倒!”
“郡主……”谢姝宁有些头疼,想要去将她拽出来,却又不好当着众人的面这般做,何况白侧妃还正在往这赶。
宋氏倒极欢喜纪桐樱,笑着将她放下,冲谢姝宁道:“阿蛮陪着郡主玩会吧。”
谢姝宁无奈地暗自叹口气。
偏要靠在宋氏怀中的女童却反倒不乐意了起来,“谁要她陪着玩,我才不要!”
话音落,白侧妃带着人匆匆赶了上来。伺候纪桐樱的嬷嬷忙上前来抱她。
白侧妃则嗔她:“小祖宗,这可不是在你的屋子里,瞎跑什么呢。”
纪桐樱捂着眼笑,这才高高兴兴地出了宋氏的怀抱,复扑进白侧妃怀中,悄悄透过指缝打量着谢姝宁。
“郡主今日可还要玩翻花绳?”谢姝宁念着母亲,若能得白侧妃开导开导总是好的,便主动服软,殷切地询问起了纪桐樱。
纪桐樱见她开口问自己,也就不闹脾气了,撤了蒙眼的手,道:“这是你家?那你领着我走走吧!”
正当此时,二夫人发话,让人摆了桌椅。
赏花会不过是个名头,只是些花罢了,看一遍也就叫赏过了,哪里还能一看数个时辰的。妇人们借着赏花、赏雪的由头,开办各色筵宴,为的不过就是聚一聚,说些闲话,为自己的夫婿套些能用的消息,又或是借用这些场合,互相结交罢了。
故而,见人都来了,花也瞧得差不多了,便有人提议玩叶子戏。
这自然是妥的。
二夫人顺道又让人取了马吊牌出来。
各家相熟不相熟的夫人,就都三三两两坐到了一块。
七太太则领着人收拾了块地方,取了些小孩子喜欢的玩意,又摆上了各色瓜果糖糕。遂有人带着各家的年幼的少爷、小姐移步去了那厢。有几家带上了未出阁的姑娘,便由谢姝宁的几个堂姐领着四处闲逛起来。
纪桐樱呆不住,眼瞧着别家几位小姐都出去转悠了,便缠着谢姝宁带着她一道去:“你瞧瞧,你姐姐都带着她们出去了,你为何不领我去?”
“郡主,就在这同八小姐一道玩吧。”伺候她的嬷嬷哪里敢,当下劝说起来。
可纪桐樱听不进耳,只闹个不休,索性趁人不备,一下子朝着外头跑去。
谢姝宁忙追过去。
好在纪桐樱虽然脾气不好,但到底没胆子一人四处乱走,只是跑去找了白侧妃。
白侧妃正同宋氏一道坐着说话,见纪桐樱满头大汗地跑过来,无奈地让人取了帕子为她拭汗,一边道:“你自玩你的便是,又来扰我做什么?”
纪桐樱闻言大怒,“娘亲是不是不喜欢女儿?”
“哪里的话!”白侧妃瞪眼,“娘亲最欢喜你了!你瞧,娘亲将弟弟都留在了家中,只带你出来玩是不是?”
纪桐樱仍是不满,哼了声昂着下巴不接话。
白侧妃便拍拍她的发顶,道:“好了,乖乖去玩吧,娘亲去打马吊。”
母女俩旁若无人地说着话,一旁的谢姝宁看得瞠目结舌。
白侧妃伸出一手来拉谢姝宁的胳膊,将她跟纪桐樱靠在一块,笑着道:“阿蛮也乖,快领着郡主去逛园子吧。”
说完,也不等她们说话,白侧妃便拉着宋氏寻了张无人的桌子坐下,让人再去取一副马吊牌来。
可人还缺着。
有几个还未落座的便面面相觑起来,这般好的机会用来接近白侧妃,可不能白费了呀。可是去了,这万一若是赢了白侧妃惹了她不快,可如何是好?
左右为难间,谢家七太太已是拉着小万氏落了座。
这下可好,众人哪里还有心思玩牌,早早就都将目光聚焦在了这一桌。
谢姝宁则见母亲真的玩起了牌,心里头郁闷全消,领着纪桐樱便要答应她闲逛的要求。却不防,纪桐樱又换了心思要赖着看牌,扭捏着猛一推开她。谢姝宁站立不稳,被她推得转个圈,“嘭”地撞上个人。
她狼狈地摔倒在地。
对面的人,亦被她撞得摔倒。
四周渐次响起一片惊叫声。
她揉着额被人扶起来,眯着眼睛不敢看对面同样一身狼狈的燕淮。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