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疼了。
“劳烦姑娘将犬子带出来,就说他老子来给他拜年了。”
秦烂柯挪着庞大的身躯,在东侧的客位上艰难坐下,哼哧哼哧喘着气,不知是累的还是气的。
不一会儿,秦余恨灰头土脸地出来了——当然是以他本来面目。
“爹。”
“你还知道有我这个爹?”
“我只有一个爹呀,难不成还有别的爹?”
“你——你是诚心要气死我!”
“爹~~~”
秦正太的哄爹专用嗲音上线。
“小柔呀,你怎么不将我一起带走呢,这个儿子我实在是管不了!”
“小柔?听起来好像是粉楼舞女的名字耶……”
阿黛跟一旁冰块脸的廖欢窃窃私语,虽然对方根本就没打算配合。
秦烂柯飞过去一记眼刀,强行改口。
“小洁呀,你当初将这小子一起带走也成呀,省得每天来闹我的心!”
“小洁?说的难道是‘小姐’……”
阿黛继续旁若无人两眼望天神游天外地喃喃自语。
秦烂柯的苦情戏连连被打断,快要演不下去了,咳嗽了一声,咬牙继续。
“洁柔呀……”
这回他只有机会说出前三个字,因为他清晰地听到阿黛又抢白了一句。
“洁柔?莫不是春蚕坊那个纸手帕的牌子……”
一鼓作气,再而衰,衰而竭。
秦烂柯两片肥大的嘴唇颤呀颤,一如所料没有再说下去。
岂料,他还有段位更高的后手——两眼一眨,两行油腻的泪水滚滚而下。
“爹,孩儿知错了。”
秦余恨顿时英雄气短,“扑通”一声,跪下了。
“知错了就快跟爹回去!”
秦烂柯实在是不喜欢来玄冥教的地盘,简直一刻都不想多呆,一路走来,他三根断指处都在隐隐作痛。
秦余恨的泪花儿在眼眶里打转,但就是死咬着牙不肯松口。
“你……你什么意思?”
原本伫立在秦烂柯身后的四个干瘦老头儿蜂拥而上,两左两右扶住,就怕自家阁主会被气到心脏病发。
“孩儿,暂时还不想回去!”
秦余恨丢下这一句话转身就走,生怕再晚一会儿自己就迈不动腿了。他虽然任性妄为,但也只在狐不惑的事情上,平日里,他还是极为孝顺的,虽备受宠溺,但其实很少会违逆他爹。
可是狐不惑还要几天功夫才会回返,自己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
选美人还是选爹,秦余恨这个天生痴情种子从来就不会站错边。
“秦阁主,您看,要不您先回去,令公子那边,我再劝劝,不出三日,我一定想办法让他乖乖回来。”
阿黛怜悯地望着正服用救心丹的秦烂柯,非常及时地补上一刀,还不忘卖个人情。
事情都到这份上,秦烂柯毕竟是楼外楼之主,也不好再死缠烂打,只好无力地挥一挥手,带着那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