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目标就是拿请帖,他不希望福客居就在自己手上倒下,怎么着都不能是冠他的名而坏了他的事。
很快,一天之内就送出了二十张请帖,收到了一千二百两银子和二千三百斤米粮。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啊,本以为大家都没米粮了,只轻轻一刺激就吐了这么多出来。余青讲个两个小时的故事,停下来听说这事的时候,一直在咋舌:“原来就我这一个东家是穷的啊!”
陆天只能无语看天。
一切都很顺利,只是本来灾民那边有了捕快维持秩序,场面秩序良好。但人太多了,仍有些哄抢现象。且不知怎的,外面进来的流民明显多了很多。一天下来,几个捕快已经吃不消了。
当余青听说这事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余青白了一眼那说书的老头,老头姓王,是个落魄的老秀才,然则口才很好。
“就这么点事,那也就事?”
“那夫人觉得,多大的事才叫事呢?”
“有人的地方是不是就有纷扰有争强有不平之事?”
“正是如此如此。”王秀才摸摸胡子,“况且这次人也多。”
“万民之心,像水,只可顺,不可堵。”余青悠悠地说。
王老秀才装模作样地轻咳了一下:“夫人说远了。”
“请问王老先生,可知道什么叫族人自治?”
王秀才作了个揖:“老朽不才,请夫人赐教。”
“又来,酸死了。”余青直接逗他,昨天本一开始余青还不敢这么跟他说话,说着说着发现,这老头挺逗的,旁边做记录的小生也敢跟他开玩笑,她就开始逗这老头了。“这族人自治啊,出自官府的一则野史。话说,古代有个地方叫逻些,被它周边的大国收服之后归顺了当地朝廷。然则不管朝廷这边派那个官员过去,总有这样那样的问题,逻些百姓也怨声载道。最后,有个聪明的大臣提出了让他们自己族人自治的方法,说他们自己内部毕竟比较清楚内部的事情,只要从内部挑选有才之士,放手让他们去做,只要他们不拥兵自重,定时上供,我们不过多干涉,定时派个人过去检查成果就好。果然,这个方法很有效。”
“这样确实可行。”王秀才摸摸胡子,“夫人是说,现在就算是人再多,也是万民之心?且可加以利用?”
“不错!说的就是这个理!”余青喝了口茶,“这灾民多,那是不是意味着各种人才也多?例如,身强体壮的,会打铁的,会木工的,会绣花的,会炒菜的,会种田的,会打猎的,会武艺的,会写字的等等,是不是会有这么些人?哪怕是小孩也有用啊!”
“在这灾年,只要能活下去,就是万幸。故而,若此时让大家集中起来修路修水渠开荒山等等,只要提供一日三餐就可以了,哪怕吃得差点,但干活了就有得吃,百姓也会对你感恩戴德。毕竟是你让他们活下去了。若是平时,你征田赋征徭役,百姓心中或许还有怨恨。更重要的,是把那些身体强壮的,都集中起来,看能不能拉到战场上去,从饥饿的死亡线上拉回来的,对你更衷心也更勇猛,以后绝对是狼虎之师!有人会种地,那就分配他到后勤管种菜,平时为农战时为兵;会打猎,那再训练他一身武艺,多半能出个左膀右臂;会打铁,好,去兵器营造兵器,事半功倍。这,才是顺应天命顺民心!”余青一口气说完,一口气就把剩下的半杯茶都喝完了,正想续杯,陆天已经把她的杯子接过去了:“你不要喝这么多这些,泡点姜喝好。”一边说着一边帮她泡姜茶。
余青也就没理他,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王秀才和作记录的几个小生,均是一脸诧异。
“你们怎么了?”余青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们几个人的不对劲。
王秀才深深吐出一口气:“高见啊高见啊!夫人若为男儿身,实为我国之大幸啊!”
“嘿,你这是看不起女的了?”余青倒笑了,“王老先生,您娘亲是女人吧?生您养您,贡献大吧?哪个成功男人的背后没个聪明贤惠的女人撑着啊,你说,女人重要不重要?”
“正是,正是。老朽又犯浑了。”王秀才又作了个揖,“那按夫人高见,现在镇上这些灾民,如何处置更妥当呢?”
“额?言论自由吗?”余青抬头看看周围和门口,“说不好不会被告密吧?”
大伙都笑了,王秀才也笑说:“陆夫人陆兄弟放心,我们绝不乱说话。”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