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你那日在我房中见过的,度升。”白遥几步上前,度升乖乖把一双长腿弯折,伏下曲线流畅的脖颈,等二人踏上他的后背。待白遥在白鹤背上站定后,凤沃仍站在原地不动弹。
“怎么了?”白遥垂头问她。
凤沃摇了摇头,轻轻跃起至到白遥身边。她那日在白遥房里,见到的度升分明是一个气息纯正的人族,这一转眼,竟成了一只妖禽,连她一时也分辨不出。
度升轻轻的鸣叫了一声,声音有如车轮在他喉中滚动。它张开细薄的双翅,轻轻巧巧跃至高空。凤沃心中存着事,一时不妨,身子微微晃动两下才站稳。
白遥看出凤沃心不在焉,私自揣度一二,料想她是纠结于度升一事,便开口解释:“度升身佩可隐匿妖族气息的宝物,你若有兴趣,我改日教你炼制。”
凤沃猛的抬起脑袋,撞进白遥那双含笑的丹凤眼,他好像时时刻刻都带着温润的笑,若无那日在房中无意间瞧见这男人疲惫痛苦的神情,她还要以为,白遥其人如他身外皮囊一般,温和无害。“我既不是你的徒儿,也不是你门中人,你不该藏私吗?”
白遥闻言轻笑出声,三千墨发随风飘飘荡荡。“那些个小玩意无妨,你喜欢便统统拿去,只要你自个不藏私就好。”他又不是傻子,凤沃出身异界,整片云海不过是异界的附属,就像是异界的小监牢一样。这样出身的凤沃,手里头的好东西该有多少啊。
凤沃不着痕迹的拢了拢淡紫色的长袖,她心里有些慌乱。越与白遥相处,越能感觉此人身上乾坤颇多,但她却无法对白遥生出隔阂。原因无他,白遥由始至终对她坦诚,几乎是有问必答,还默默在背后为她扫清魔门的追捕,她怎能不感念在心。
白鹤一路慢悠悠的滑行,不多时,便收了双翅停在了一座巍峨大殿门前。白遥与凤沃跃至地面后,白鹤身上白光一闪,眨眼间便化作了一身着青衣的青涩少年。
凤沃神情有些恍惚,有多少年了,她没有踏足过这些高大庄重的地方了。她的面前,是一路往下的长阶,尤记得昔日,她也站的这般高呢。果真是恍如隔世。
白遥瞧见她眼中的留恋之情,微微一笑,朗声道:“这是上青宗的器殿。”
凤沃这才转过身,果然望见大殿的匾额上书着“器殿”二字。凤家也是有这地方的,也名为器殿,是她往日最乐意去的地方。面前这器殿,比之凤家器殿狭小了许多,连门窗和梁柱都不是她看的顺眼的朱红。离家越久,她越思念了呢。
白遥把凤沃带入器殿,七拐八绕来到一处暗室门前。小门一开,凤沃瞧见里头物事,双眼霎时放亮,惊喜不已,这里竟是一间宽阔的炼器房。凤沃随着白遥走进,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尊巨大的炼炉,此刻炼炉下,正站着一个年约三旬上下的灰袍男子。他神情漠然,一双眼睛黑逡逡的,只瞧着炼炉发呆。
“闻人乙,你既不炼器,为何待在炼器房?”白遥唤回出身的灰袍男子。
那人一惊,看见面前的白遥,这才慌慌张张的恭敬行礼。“岛主,咦,这是……”他不经意看见站在门口的凤沃,眼中露出迷茫之色,这间炼器房除了他和白遥,再无外人来过。今日怎会反常的出现一个清丽的美人。
白遥却不管闻人乙,只扭头对凤沃介绍: “这是闻人乙,器殿的炼器师,你往后在炼器上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找他。”
凤沃脸上染了几分笑意,听白遥这意思,是准许她自由出入器殿,而且还给她介绍了一个便宜手下。“闻人先生。”她向闻人乙打了声招呼。
哪知闻人乙被凤沃这一声先生吓得连连摆手,他就是一个给白遥打下手的,哪里当得起啊,但他一时也摸不准面前这姑娘的身份,只嗫嚅了两句“不敢不敢。”
“这间炼器房往后随你使用,要什么材料管闻人乙要。”白遥从袖中掏出一块令牌模样的东西,递给凤沃。“这是我的令牌,乖乖拿着。”
凤沃眸中有光芒闪动,这间炼器房里的一应物事她一看便知,样样都是上好的。她伸手接过令牌,手中沉甸甸的,白遥是这里人人敬畏的少主,令牌背后代表的势力,可想而知。可他就这么给了她,是担心她在这器殿里会受人欺负,有意拿令牌给她撑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