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凤沃继续往里走,没过多久,她目光触及之处,差点惊的她连眼珠子都掉下来。
凤沃看见一张床,一张睡上几十个人都嫌宽的大床。白遥的品味也太奇怪了,所用的桌子比一般的大也就算了,连床也这么大。她甚至有些怀疑,白遥根本就不是一个人,他是一只妖,一只体型巨大的妖怪,不然,这么大的床是用来干嘛的。
她凑近面前的大床,蹲下身抬起手一遍又一遍的摸着床上面的被褥。若白遥真是一只妖怪的话,那这张床上面应该留有他的体毛什么的,或许她能看出白遥是一只什么种类的妖怪。
还没等她找出什么线索,便听见外边的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了,随后便是白遥的声音:“尤子今现在往哪里去了?”
凤沃一听这熟悉的温润嗓音,心中害怕自己私自闯入白遥的房间被他发觉,另一方面又想听白遥接着往下说,于是,她干脆一咬牙,蜷缩着身子滚进了床底。
随白遥进屋的还有三个人。白遥绕到书案前坐下,等着那三人的回话。
被白遥派往万象宫的眼线度升站在三人中间,身形显得有些高挑,但面容却十分青涩,像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少主,尤子今把万象宫搅成一锅糊粥之后,理所当然的没有找到上官沃心,但他并没有离开,好像察觉出什么来了。”
凤沃心底一凉,他们口中的尤子今应该是凤从悉,凤从悉也在找她。赤魔门在南域行走不便,所以凤从悉就顶着暮光派首徒尤子今的身份来抓捕她吗?她趴在床底无声的苦笑,凤从悉说过,她无论何时何地都可以全心信他,可赤魔门的所作所为又是什么意思?她想起在日兆坊六宝行的门前,魔主殷南续曾劝说她给凤从悉破开八转封灵界。那一次应该是魔族给她最后的机会,可她不仅非要求一记血誓,更气走了殷南续。
凤沃收敛好心神,竖起耳朵凝听。
“只要那香还在,尤子今就不会轻易放过万象宫,他此举,应该是不信上官沃心不在万象宫内,未必会怀疑到我们头上。”白遥坐在软榻上,手指摆弄着拇指上的乾坤戒。
“少主,你这又是何必呢?我们如今羽翼未丰,本就该安安分分的打理好上青宗,你把上官沃心留在闲浮岛,万一被尤子今知道,那我们这些年暗中筹谋的一切,瞒不过池栾的眼睛可怎么办呐?”度升身旁的中年男人忧心忡忡,看着一派闲适的白遥忍不住规劝。
白遥手上的动作一顿,冷冷的呵斥中年男人:“宗主,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决定?还是,你当了几百年的上青宗宗主,觉得你比我更有资格统领白家上上下下?”他这话,是实实在在的诛心了。
中年男人双眸猛的睁大,双腿一软便跪倒在白遥面前。“少主,余为不敢。”是啊,这白家上上下下的掌舵人是白遥,不是他余为啊,他就算是为上青宗着想,也得注意分寸,他虽是明面上的宗主,可宗内的大事还不得白遥首肯。
上青宗的宗主叫白遥少主?白遥才是上青宗真正的主人啊。凤沃心中虽早就知道,白遥不会只是一个小小炼器师,可她也没有想到,堂堂上青宗宗主还要跪在白遥面前,俯首帖耳。
“滚出去,这闲浮岛,你别再进来了。”白遥怒喝,一脚踢翻了面前的书案。玉石制成的书案分量不轻,倒地刹那的“哐当”声响,吓得站在书案前三人身子一抖。
余为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白遥不许他再进闲浮岛,便是表示他从此脱离了白家高层。余为无可奈何的“呵呵”笑出了声,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步履蹒跚,一步又一步的离开了白遥的视线。那离开的背影,怎么看怎么凄凉。
白遥闭起了双眸,他发落余为,自然不是因为余为规劝他的一番话。这个宗主的心越变越大了,竟然敢跑到天遥殿买.凶.杀.人,偏偏杀的还是自己门内的长老颜豫。余为还真以为这事能瞒过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颜豫做掉,真是可笑。如今的白家,可经不起内耗了,所以,余为不能留。
凤沃没有想到,那么温润的白遥也会有踢翻桌子的一天。他为了能把她在上青宗的事情隐瞒下来,究竟是费了多大的力气,甚至,就因为自己的属下劝说了几句,就把自己的下属给发落出去。她身上究竟有什么东西,值得白遥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