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沃从乾坤手镯里拿出在凤家时的里衣,极不熟练地给自己穿上,看着手中华贵至极的外衣,凤沃想了想,还是收了起来,换上了延胜新做的衣裳。
头发绞干后, 凤沃想扎个好看些的发髻,可她怎么拉扯,那头墨发都是一样松松垮垮的。无奈,凤沃只好找了根头绳,把头发一股脑的束在脑后。
“哎哟,你怎么把自己越弄越丑啊,真是白瞎了这么好的一副容貌。”福它沱见凤沃的打扮,忍不住讽刺。“凤家现在是有多穷啊,这种衣服都能挂上身。”
“福前辈,云海可没有什么凤家。”凤沃毫不在意,出声提醒。
福它沱拉着凤沃就着铜镜前的软塌。“你坐下,我帮你梳头。”
宽阔的屋中静悄悄的,只有手指穿过头发和摩挲头皮的声音。福它沱手指灵巧,很认真的给凤沃编了个双螺髻,还顺手添上两个白玉花钿。
“这发髻最是合适你了。”福它沱立在凤沃身后,端详着镜中虽美但带有几分稚气的女子。
“换一个吧。”凤沃伸手,欲拆了这稍显稚嫩的发髻。
福它沱拉下脸,拍掉凤沃伸出的小手。“你别碰,这样好看。”
“你这狐狸,听你的就是了。” 在凤家规矩多,她已经足够压抑的了,要是在这虚空界还时时害怕行差踏错的话,岂不憋屈。
“我只当有你罩着我,还希望你的脸面足够大,护得了我。”凤扭头看向身后如花似玉的福它沱。
南方的一座小坊市里,有一个身着嫩黄色衣裙,粉雕玉琢的女孩儿。她头上梳着双螺髻,髻上的玉钿灼灼其华。那女孩身边的一只狐狸模样的兽宠,与顽童一般,在坊市中蹦蹦跳跳地穿行,偶尔会拉着女孩停下买些小物件,或买些零嘴。
女孩身后,跟着一个比女子还柔上几分的男子,笑意沾满他的眼角眉梢,恍花了行人的双眸。
暮光派大椿殿内,凤从悉站在下首,身旁是几位同门师弟,掌门池峦和一些较有名望的长老并列坐在上首。看这大椿殿内阵势,便知殿内人所议之事绝非平常。
“掌门,弟子到它沱山后,并未发现狐王。”凤从悉如何都不会说出在它沱山遇到凤沃为手无缚鸡之力的狐王解开封印的事。
若和盘托出,一是凤沃将会麻烦不断,二是暮光派不会放过如今实力低微的狐王,定会用尽手段据为己有。无论哪一点,都是凤从悉不愿看到的。同为被凤家囚禁的子弟,他对凤沃还是有几分惺惺相惜。至于狐王,便让它留着凤沃身边,作一道屏障。
“嗯。”池峦点了点头,转而对下首另一个弟子问道:“广映,你呢?”
“回掌门,弟子得到消息,平原月隐门手下的坊市落霞坊曾出现过一男子,自称是狐王福它沱,身旁还跟着一个十几岁的女孩。”暮光派首座五弟子,姓徐名广映,长着一张俊俏少年的脸蛋。他是池掌门最小的一个亲传弟子,极受宠爱。
徐广映像是想到了什么,立马补充道:“掌门,那只小九尾狐幼兽,就跟在福它沱身边。”
“广映,你是说那只幼兽是狐王的?”上首长老卫辛还带着一丝期盼,就等着徐广映说,幼兽和狐王没关系。
若那幼兽和狐王真的没有关系,那这幼兽只能是从异界来的了,他们或许能从那女孩身上挖出关于异界的消息。
“弟子……弟子不知。”徐广映想了想,又道:“但是,那幼兽和狐王皆为红眸。”
“唉。”上首另一名号为厌息的男子轻轻一叹。“看来,来自异界的,是另有其人了。”
“诶,师弟,你这结论下得太早了,那女孩子的身世还须好好调查一番。”掌门池栾还是决定谨慎仔细些,等了千年,大阵才再一次开启,机会难得,定是要好好利用和挖掘。
“子今。”池栾起身,胯下台阶。“那女孩子身世的调查,就交给你了。”
凤从悉微微勾唇,把这任务交到他手中,那小凤主的身世岂不是随他捏造了,反正他是不会让凤沃和异界扯上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