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充满戾气地看着瑟瑟抖着,跪伏在泥水中的小兰,再看一眼仍是躲在月君怀里不肯出来的慕锦。只觉得他心里的那把火越烧越旺,亏他还一直信任她,专门将她留给锦儿照顾她,没想到竟是把锦儿往火坑里在推。难怪这一年来,锦儿的性格越来越孤僻,原来竟是被这个贱婢折磨的!
握紧了拳,容华眯起眼,脑海里闪过的是锦儿身上那青紫交加的痕迹,还有她越来越内向沉默的性子。他忍不住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松了手,抬腿,一脚踹在小兰胸前。
被他这窝心一脚一踹,小兰痛得煞白了一张俏脸,扑倒在污水里,忍不住闷哼一声,却也不敢高声呼痛,生怕让自家主子更加震怒。她赶紧又翻身跪好,一边暗暗祈祷着自家主子的怒气赶快消融;一边暗暗诅咒着月君的多事,若不是那个贱丫头,她家主子又何至于会发现这件事情!
“你这个贱婢!狼心狗肺的东西!亏我还那样信任你!”容华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小兰骂道。
越是骂,他心里越是气愤懊恼。若不是他识人不清,锦儿又怎么会受此折磨?看向此时又恢复了一脸冷淡的锦儿,他心里一阵痛惜,忍不住想起了那件事情,他的心,越发的后悔了起来。
再想起月君说的两次遇见锦儿的情形,就算他早已练得喜怒不形于色,此时也忍不住七情上脸,恨声对着皆是静默地立在四周的家丁道,“给我拖出去!狠狠的打!打断她的双腿!再把她扔去,”
说到这里,容华看了一眼慕锦,声音低了下来,似是不愿让接下来的话污了她的耳,“扔去百花楼吧,终身不得出来!”
听到容华吩咐,月君的眼里露出一丝惊奇,原本她看容华清贵的样子,不像是会知道那样腌臜的地方的人。但惊奇归惊奇,她却并没有觉得容华做得有什么不对,在她看来,这种虐待孩子的人,就算是打去十八层地狱也不为过。
原本一直没敢发声的小兰,在听到自家主子对她的发落之后,突然发了狂似地从地上一跃而起。膝行几步,扑到容华跟前,“公子!公子!不要!求求你不要这样对婢子,婢子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
小兰一边说着,还一边砰砰有声的磕着头。她是用了真力气的,没几下,就有殷红的血迹从她秀丽的额头流下,配上她散乱的发髻还有污渍斑斑的衣服,倒显得无比的狼狈与可怜,正是应了那一句——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看到这里,月君忍不住一瘪嘴,充满讥诮地开口。
“你个没教养的臭丫头!你懂什么!”似是被月君讥讽的语气所刺激,小兰突然就竖起了浑身的尖刺,横眉立目了起来。
容华心里一阵烦,摇了摇手,“还不快拖下去!”
“不!不要!公子不要!小兰,小兰,”
眼见着自己就要被家丁拖出去了,小兰疯狂地挣扎了起来,又是踢打又是厮咬的,一时竟让那些家丁没能近得了身。
“小兰心慕你呵!公子!”她终于扑到了容华身前,跪伏在容华身前,她仰起脸,眼中露出痴迷之色,“公子呵,您不知道,小兰心慕你啊,可是您却把我派去照顾这个傻子!我折磨她,就是因为您给了她关心,却不给我啊!只有她病了,你才会来看看我……”
容华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已经有些痴狂的女子,原来,她折磨锦儿,竟是为了这样一个好笑的理由?她心慕他?她心慕他就要折磨锦儿?这什么逻辑?
“还不快塞了她的嘴!赶紧拖下去!”关键时刻,终于有家丁反应了过来,从怀里抽了汗巾子,一把塞在小兰嘴里,死死按住她,拖将出去了。
月君有些愕然地看向容华,此时的他脸色涨红,越发显得唇红齿白的,再加上他那样一副清贵公子的模样。她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小声嘀咕,“嗯,确实好皮囊……”
“什么?”站在月君旁边的容华一时没有听清,忍不住反问了一句。
不远处,与元学承相扶而坐的普慧大师看到这里,终于忍不住露出了老顽童的本性,抚掌大笑,“哈哈!不错不错!好一段爱恨纠结的故事!来来来,拜老衲为师如何?老衲最爱看戏了,如果有你当徒弟的话,相信老衲能有很多戏能看!哈哈……”
月君颇为幽怨地转头,看着笑得前仰后合的,直打跌的普慧,“……那我,您也是为了看戏么?”
不小心被说中了心事的普慧大师嘎地止住了笑,直呛得自己连连咳嗽,“咳咳咳!小丫头没意思!没意思!我进去看你娘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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