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寿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那咱们这回可要黑吃黑她一回了!就不知这印信能支领多少银子?”
就算不知具体,想来也是个惊人的数目。如今公子的计划进行顺利,眼看就要大仇得报。眼下有了这笔钱,常年道有钱能使鬼推磨,日后即便离开王府,也是一份后路保障。
眼下虽还没到手,但苏无忧既然说到这儿,此事确实应是十之八九。
何况,东海府割了一大块肉,那女人谋算落了空,只怕会气得吐血!
真正一石二鸟,还能得笔大财,想着就觉着痛快!
百寿愈想愈兴奋,就连一向持重的薛东也露出了喜色,唯有薛南看了苏无忧一眼,未有言语。
苏无忧目光垂落纸上,脸上却无半分笑意,就那样静静的看着那纸上的印信图案,面上神情有些奇异,却让人看不出喜怒。
见苏无忧一直未言,百寿觉出不对,笑意收住楞了楞:“公子,怎么了?”
苏无忧抬首看着他,并无生气的模样,只是容色淡淡,却看得百寿有些心里发慌。
“有银子就这样好?”苏无忧出声,语声也极淡,淡得几乎有些轻飘飘。
有银子当然好,谁也不会嫌钱多啊。
“当然——”那个“好”字没出来,百寿就被站在身边的薛南重重捅了下,他蓦地顿住。
苏无忧收回目光,似未看见两人的小动作。
“公子此事怎么安排?”薛南转开话头。
薛东接口道:“公子,此事就交给我们吧。”
“不用。”苏无忧摇首否决了:“此事无需人多。半路动手容易打草惊蛇。”
百寿笑道:“有余叔就成了,你们几个还是歇着吧。”
苏无忧又淡淡问:“除这个可还有别的消息?”
薛东点头:“上回公子让查的那消息,属下已查了。可还是未查出东海府从何得来那疫症的消息。不过属下查到,东海府是三月中开始清查周边镇县,最先清查的那镇子正是属下上回提过的那大夫所在。如此看来,那日真是有人听到了我同公子说话。”
话到此处,不免羞愧。那日他只以为是老三的猫,故而便未放在心上。老三的墨玉性子凶狠,故而老三不在的时候怕惊扰了人,都是关在老三屋子里的。那日公子让他放墨玉出来,他起初还没明白。谁知墨玉一出来晃悠悠没几下就朝后园冲,再后来听得墨玉狂吠,他这才觉着不对,赶紧追了过去。但过去时,只见墨玉在院墙下低吼着打转,也没见着人。
还好公子果决,当日就撤走下令烧了宅子。
否则只怕后果严重。
苏无忧抬了抬眉梢:“三月中开始清查?可还有别的?”
三月中,也就是说,薛东同他禀报的数日之后,东海府就得了消息。
薛东道:“还有一事不知是否有关联。早前王爷向东海府借二十万两,东海府二舅老爷本是没应声的。可后来不知怎地又同意了。前些日子,让姓常的押了十万两现银给二公子做招募扩编左路军之用。”
苏无忧垂了垂眸:“何时的事儿?”
“就在二公子去桃县的时候。”薛东回道:“属下就觉着奇怪,前头清查了疫症,这后头紧跟着便借了银子,似有些赶巧。”
“嗯,我知道了。”苏无忧唇角勾了勾,“杨公公可还在东海府?”
薛东惊醒的“哦”了一声,取出一封书信递过来:“差点忘了这个。这是杨公公前日遣人送来的,是太子给公子的。人好像已经走了,回北边了。”
苏无忧拆开封口,展开信看:“……蠲减珍华,务求简约。金翠不入宫门,士商庶人不着紫绯青绿之色——”顿住,低低笑起:“好一个不着紫绯青绿,傅怀楚果真聪明人……真真是兵不血刃的妙招!”
几人茫然对视,薛北性子急:“公子,什么妙招?太子说了啥?”
苏无忧既然提了太子名讳,那信中必然的太子之意。
苏无忧将信纸递给他们,几人接过传阅。
薛东看完抬首,虽是看清楚了太子信中所言,可还是不明白苏无忧方才所言那“兵不血刃”及那“妙招”六字的意思。
太子信中道,朝廷不日将下达一道旨意。除去有官身者,天下士商庶人皆不能穿紫绯青绿这四色衣物。抗旨者与轻慢朝廷同罪,令三藩行督查监管之责。
这样一道旨意,说来也算不得如何,就是来得有些奇怪。
薛东思量了下也没体会出其中有何深意,便眉头微蹙看向苏无忧:“朝廷要下旨——不许士商百姓穿这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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