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儿了?”
薛西横他一眼:“畜生怎么了?畜生比人懂事儿,畜生不会每回进我屋子都顺我东西!上回顺我的匕首,赶紧给我还回来!”
他哪里还不知道这小子,想逗弄墨玉白玉是假,想趁机进他屋子顺东西才是真。
谋算落了空,百寿“嘿嘿”笑了笑,转首正好见胡先生站起身,快步跑了过去:“胡先生,如何?”
顺东西不打紧,公子的腿才是他最关切的。
胡先生没直接回话,问他:“最近感觉如何?疼过几回?”
百寿道:“这几月疼得少了些,平时少发作,就落雨天还疼得有些厉害。”
见胡先生诊治完毕,薛东弯腰替苏无忧穿袜,托起腿时,目光在脚后跟上的那条寸长的伤疤上落了落。因当年受伤后并未及时得到救治,伤口皮肉翻开还发了炎症。后来回到王府,又重新割开伤口接续经脉,故而到了九年后的如今,伤疤依旧狰狞可怖得吓人。
薛东默默地将丝袜套上。
苏无忧自进屋后一直未出声,见百寿说完胡先生依然未开口,他神情静静望着胡先生:“先生,你同我实说,这腿可还能好?”
语声似乎很轻很平静,可落在屋中百寿连着东南西北五人心里却是沉重,五人齐齐紧张的看向胡先生。
众人都知晓,胡先生替苏无忧诊治了七年,苏无忧从未开口问过这个话。
胡先生回望他:“如今你内力运行如何?”
苏无忧沉默了少顷:“能到风市、中渎。”
风市中渎两穴皆在膝盖上外恻。
“运气时可会疼痛?”胡先生再问。
苏无忧默不作声。
百寿偷偷望他一眼,垂了眼。
他自然是知道的。苏无忧虽说是能运气到大腿,但每回都是疼得满头大汗。
那就是会痛了。
见苏无忧先沉默,胡先生心下已了然几分。心底叹了口气,这也在他意料当中。苏无忧被挑断脚筋隔了一月才回到王府,王爷虽请了名医将筋络续上,可这般严重的伤又岂是断筋重续就能完好如初的?
腿部筋络早已因受伤而萎缩无力,眼下能勉力行走,一是靠自己这些年没间断的诊治用药,二是他自个儿毅力惊人。
见胡先生不言,苏无忧心中也有了答案。
没有任何的情绪外露,扶着薛东的手臂站起,他极平静点头感谢:“有劳先生了。”
胡先生取出一个药匣递给百寿:“这是我配的药丸,五日服一丸,可减少些疼痛。”
百寿接过,忍不住问:“先生,真没法子么?”
胡先生看了眼苏无忧,苏无忧眼帘半垂,似未听见百寿发问一般,胡先生心中只觉叹息:“以我之医术也只能这般。公子若想恢复如初,只怕只有那传说中药神娘娘的百花再造术或可一试。但此术只在传闻中听过,究竟世上是否有此神术也无人真正得知。当年前朝狄威被元成帝断去手足筋络,曾有人道后来见过他。据说行走自如,传言便说是得了药神娘娘医治。但此事是否属实,如今也无人知晓。不过也是七十多年的事儿,民间传言多有谬误,以讹传讹十之八九,也未必能尽信。若此言是真,那这白花再造术便是真。若是看错,那世上只怕便无此术。”
听得“民间传言多有谬误”那句时,百寿并东南西北四人神情都动了动,对视几眼后,朝苏无忧看去。苏无忧依然一副垂眸未闻的模样,连眼神都没动半分。
几人心下不免有些难受,百寿也难得肃穆的抿了抿嘴,下一刻,他忽地想起一事,遂心中一动。便意有所指朝东南西北四人望去,无声做了个口型。四人看得分明,百寿的口型说的正是“太子”二字。
薛西反应快,立时明白了百寿的意思,遂眸中一喜,上前道:“前年杨公公好像提过一回,说是得了药神娘娘的医书。胡先生,你说这百花再造术会不会也记录在这医书上?”
“药神娘娘的医书在宫中?”胡先生有些惊诧,不过他久经世事,只微微思索了下就摇首,未有直接否定,只道了句:“这倒不好说。”
百寿闻言不放弃欲还追问,苏无忧抬眼起来,轻轻扫他一眼,就打断了他。
苏无忧眸色平静:“这些年辛劳先生了。”
说罢,他看了眼薛东。
薛东会意,转身进內间取出一个匣子,奉到胡先生面前。
“这是他们寻到的几本医录,于我无用,先生不嫌就收了吧。”苏无忧道。
胡先生心里再叹了口气。
自打七年前的头回诊治开始,这些年每回他来诊治完,苏无忧都会有用不着的东西拿出来。
而七年前的初次诊治,苏无忧才年仅十二。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