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桃很快从林邻居邢婶子那里借来了扁担和水桶,于是娘在地里泼水,朱桃梅子还有萧荆山一起挑水。三个人的力量到底是比一个人大,特别是萧荆山这么壮实的劳力更是一个顶三个,很快梅子家的那三亩地浇了一大半。
梅子娘脸上总算露出了笑脸,叹了口气说:“今年这麦子说不准能多打点呢,到时候送你们小两口点,你们家又没有地!”
萧荆山正挑着扁担走远,没听到这话,朱桃正好将一桶水往地里泼呢,听到这话马上站起来说:“娘,你就别多事了,你自己亲闺女亲儿子还饿着呢,哪里顾得上那么多!”
梅子娘瞪了朱桃一眼,也懒得再说,谁知道这时候正好邻居家的邢婶子吃过饭没事下地看看,远远地听到几句,老远就笑嚷着打趣说:“什么亲闺女亲儿子啊,你们这群人难道还有抱来的不成。”
当着外人的面朱桃自然不好说什么,撇了撇嘴提起桶就继续挑水去了。
梅子嫁出去后还没正式见过这个街坊呢,如今身份不同,自然要好好和老邻居打个招呼,因此不好走开,只能放下扁担过去和邢婶子打了个招呼。
邢婶子上下打量番梅子,别的没看到,倒是眼尖地看到梅子手上包扎着的白布,不由得“哎呦”惊叫了起来:“这是咋啦,怎么包裹起来了?”说着看向梅子的眼里有了猜疑。
梅子娘刚才只注意梅子脸色,倒没注意她的手,如今这邢婶子一惊叫,她才看到梅子左手大拇指是包了起来的,也连忙追问女儿:“这是怎么了?”
梅子笑了下,解释说:“没什么啦,只是切菜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自己手,这都怪我自己啦。”
梅子娘自然不信,但这时候她给自己女儿打起了圆场,故意骂道:“你这丫头,在家里就丢三忘四的,如今嫁人了还不让人省心,切个菜都能切到手,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赔钱的丫头子!”
邢婶子半信半疑:“梅子娘啊,可别这么骂你家闺女,梅子向来是个细心的人,只是没想到怎么嫁过去三天就把自己手弄伤了呢。”
梅子娘见邢婶子神情古怪,冷笑了声说:“伤个手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邢婶子看梅子娘这话说得不冷不热,干笑了几声,也就借故离开了。
梅子见邢婶子走远,无奈地对自己娘说:“娘,真得没什么,是我自己切菜弄伤了手。”
梅子娘脸色极其难看,狠狠地一铁锨拍到田垄上,没好气地说:“给我说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