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一下子红了,抬起头眼含着些微怒意瞪了红枣一眼。谁知道这红枣向来是个脾气大的,见梅子那么瞪她,反而来了性子,干脆又追问说:“你只会给自家汉子洗衣服,怎么不把你那帕子拿出来洗,莫不是根本那帕子根本干干净净啥都没有吧?”
她这话说得尖刻,分明就是在说梅子在成亲前就已经不是完璧之身了,这让梅子一下子恼了,晶亮的眸子闪着怒意,瞪着那红枣大声地问:“红枣,你这是什么意思?”
梅子性子一向比较软,从来不与人吵嘴的,但今天的事不但关系到自己的名声,还关系到人家萧荆山的名声,她也少不得出来辩驳几句。
旁边的人见这玩笑开大了,连忙上前劝架,有的安抚梅子说别在意,她就是嘴巴太直说话没把门的,开个玩笑而已,别和她一般见识,也有的拉着红枣让她赶紧闭嘴。阿金什么都没说,上前握住梅子正在颤抖的手,示意她先别急。
梅子在旁人的劝说中也冷静下来,她知道这些事说不清道不明,不能大声争辩也不能公开证明,花非花雾非雾的就是个暧昧的事,自己急也没用,一着急反而落人口舌说自己羞恼成怒。她想通了这个,也只能最后怒瞪了红枣一眼,自己继续蹲下洗衣服。
可是手在轻轻颤抖,心儿在狂跳,那衣服在手中揉搓了不知道多少遍,直到阿金提醒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差点把衣服洗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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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快要傍晚时分,周围的人群也逐渐散了,梅子收拾衣服慢慢往回走。
梅子原本以为嫁人了一切都会好起来,那些流言蜚语至少能消散些,如今看来不是的。山村里的人没什么消遣,平日不忙的时候嚼个舌根子当乐趣,随便说道说道就能把人说得山沟沟里去。
梅子抱着木盆和竹篓回到萧荆山的小院子里,只见萧荆山已经回来,正蹲在那里打理一只山鸡,旁边一地的鸡毛。萧荆山见梅子回来,指了指旁边的野菇:“今晚吃夜菇。”
梅子点了点头,放下木盆,将衣服一件件取出来晾到麻绳上。山里人家就算是件粗布衣服也是珍惜的,夏天日头毒,一般洗衣服在傍晚,晾一晚上到了歇息的时分干了正要收起来,免得白天日头容易把衣服晒旧了。
萧荆山抬头看了看自己在小院里迎风招展的衣服,看着无精打采的梅子说:“今天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