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空也多换换衣服,不然身上该痒了。”方红梅把给沈家贤准备的衣服拿出来,只有两套新做的,其他的都是以前的旧衣服,其中有几件是方红梅原本都不打算给他穿的了,不过在牢里没那么多讲究。
“张京也给我拿了几件,太滑了,不舒服。”沈家贤从床上把衣服拿给方红梅看,很嫌弃的说道:“往地上一坐就脏了。”
方红梅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一点点伤心的情绪全被沈家贤这两句话给毁了,她真想晃着沈家贤的肩膀大喊,这可是绸缎啊,竟然嫌弃人家太滑,上面的花色是水墨的兰花,那么高雅的东西,被他嫌弃不耐脏,果然沈家贤就该跟她一样,天生的穷人命。
方红梅听沈家贤断断续续的说着牢里的趣事,直到牢头过来说方红梅呆的太久了,方红梅才小声的问沈家贤当时的事情。
沈家贤看方红梅小声了,他也小声的跟方红梅说话。
原来方寨主被抓住的那天,上面的人就已经准备好了当天审问的,也就没关进牢里,就把人绑在院子里了,当时周围围着不少衙役,直到午饭的时候人才少了些,就两个衙役和去看热闹的沈家贤,两个衙役一直在说方寨主的事迹,其中一个还一直在讨论要把方寨主放走,沈家贤那段时间天天听张京说方寨主的事情,也知道张京把人抓回来是迫不得已的,听两人说要把人放掉就一直在旁边等着,谁知两人一直说,一点都没有上前把人放掉的意思,沈家贤就急了,过了一会等那两个人一起去茅房了,沈家贤才跑到院子中间围着方寨主看了几圈,脑子一热就把人给放了。
“方寨主这么难抓,就留两个衙役看着?”方红梅说完又继续道:“你们平时不都在衙门里吃饭吗,怎么都出去了。”
“大人说抓到人辛苦了,就请大家去酒馆里吃饭。”原本也是叫了沈家贤的,不过当时张京不在,沈家贤跟人也不熟,就没去。
“就只留了两个人?”
“对啊,大人说了,方寨主中了毒,还绑着,肯定跑不了,不用那么多人看着。”
“你放他的时候,解绳子容易吗?”
“都解了一半了,很容易就解开了。”沈家贤想了想又对方红梅说了当时的情况,其实那个想放掉方寨主的衙役本来都准备把方寨主放了的,绳子都解了一半了,被另一个衙役劝住了,说他家里母亲还病着,他出了什么事不好。
“那两个衙役你认识吗?”
“都是新来没多久的,我不认识。”沈家贤很老实的回答道,不明白娘子为什么要问那么清楚。
“你放人的时候,方寨主怎么说?”
“他一直在睡觉,我刚把绳子解开,就冒出两个人把他带走了。”
原来是这样吗,如果方家寨的人真想救人,也肯定在发现周围看守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就把人给救走了,单等沈家贤把人放走了以后再把人救走,这有些不合逻辑吧,不过如果是官府里安排的人,就解释的通了。
“是谁发现你把人放走的。”
“一个丫鬟,她说是过来给那两个人送饭的。”
这件事在正常人看来处处都是破绽,巧合也多到令人怀疑,也就只有沈家贤这个呆子,看不出里面的问题,方红梅长叹一口气,这些事情推敲起来太容易,她真要跟沈家贤说清楚沈家贤也是能想清楚这其中的问题,可是她真的能说吗?
“你觉得张京怎么样?”
“娘子怎么突然问到张京了,他可好了,知道娘子病了还请了大夫过去帮忙看,经常给我送好吃的,还总是让人过来拿我的衣服出去洗。”沈家贤回答的兴高采烈,因为有张京在,他比其他人在牢里呆的舒服多了。
“是吗?”方红梅不置可否的反问道:“如果他做了对你不好的事情,你会不会怪他?”
“他没有对我做不好的事情啊?”沈家贤茫然的看着方红梅,想不通为什么娘子突然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我是说如果。”方红梅强调。
“如果他对我做了不好的事情,他肯定不会故意的。”沈家贤想了想又说道:“他说了,很多事情他不想做,是家里逼他的,他肯定也不愿意对我不好的。”
“我知道了。”方红梅点点头,其实如果真要把事情闹开,沈家贤未必没有机会翻身,就凭沈家贤说的这些事情,让外人看出张京的目的还是很容易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