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你可进京啦,你不知道,我都快被王掌柜的逼疯了!”薛蟠进了书房,还未请安,就叫嚷道。
宝玉听了微微皱眉,看样子薛蟠与四房关系是极好的。薛蟠虽为人有些大大咧咧不知分寸,但也是大家子弟,绝对不至于失了礼数。既然他与薛蟜、薛家四老爷都这般熟悉,那么薛姨妈叫自己陪薛蟠过来,又意欲何为呢?
薛老爷起身从书桌后走出来,仰头笑道:“蟠儿可算遇到克星了,要我说,就该叫王掌柜好好拘拘你的性子。”
薛蟠挠挠头,道:“四叔快别再说了,我现在想着王掌柜就脑瓜仁儿疼,整天逼着我看账本看账本,我还不能把他赶出去,哎呦......”
薛老爷摇摇头:“你呀,也该学学看账本儿了。”又道:“蟠儿带了朋友来?”
薛蟠听了赶忙道:“四叔,我给你介绍,这是我姨母家的,贾宝玉。可跟我不是一路人,学文学武的,还要科举呢。”
宝玉忙见礼,道:“侄儿贾宝玉见过薛老爷。”
薛老爷隐晦的大量了宝玉一番,面如敷粉,唇若施脂,转盼多情,嘴角常笑,不像是什么有为青年,倒像是个多情公子。加之宝玉年纪尚小,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薛蟠又是个不读书的,想来也说不出这贾宝玉到底怎样,是以并未在意,不过客套几句罢了。
薛蟠又缠着薛老爷混闹了一回,薛老爷待薛蟠看起来也是极好的,二人说是叔侄,倒更似父子。
薛蟜站在一旁一直一言不发,看起来就是一个小学究,倒看不出在门外时那副温润君子的模样。如此这般不过半个时辰,薛蟠就坐不住了,要出门去吃酒。薛老爷又说让薛蟠留在府中用过饭再走。
薛蟠道:“哎呀四叔,你们反正要在京呆许多日子呢,什么时候用饭不成,今天就叫小幺儿更我出去长长见识吧,这里可不比金陵,好玩儿的多着呢。”
薛老爷对薛蟠无奈摇头:“你呀,整日就知道玩,斗鸡走马,什么时候能撑起大哥留下的家业呢。”虽是这般,却也点头答应了,转过头来板着一张脸,严厉的对薛蟜道:“蠢材,跟你弟弟出去,不得惹是生非,听见没有!叫我知道你又引着弟弟不学好,看我不打断你的腿!”刚刚对着薛蟠时和蔼可掬的形象立马消失的一干二净。
薛蟜面无表情道:“是,孩儿谨遵父亲教诲。”
薛蟠在一边看着这父子二人,见怪不怪,反倒是宝玉惊讶了一下,这不像是父子,反而是冤家。要知道,这两人间的气氛,并不像贾政与宝玉那样,典型的古代严父孝子,反而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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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薛蟠领着宝玉、薛蟜兴冲冲的杀向戏园子,那边王夫人、贾琏二人又聚在一起,商量马道婆的事儿。两人聚在王夫人房内,门窗大开,面前摆着几本账本儿,门口守着平儿、玉钏儿、周瑞家的等人,看着好似王夫人在交代贾琏家事。
原来这天上午,贾琏早间给王夫人请安时就稍稍提了下马道婆此人,王夫人一听正中下怀,敢算计她的宝玉,马道婆当真是不能留了。就吩咐贾琏带人,悄悄的打听一下,马道婆素日里都和那几家权贵来往,又有什么后台、什么仇人没有。
不过半日,贾琏便赶了回来,急忙道王夫人处商议。二人此时倒是同仇敌忾,好似前几日刻薄宝玉的人不是凤姐儿,贾赦的病也与王夫人无关似的,转眼间又成了盟友。
贾琏道:“二婶早间叫我问的事我可打听到了。那马道婆素日里经常在各官宦人家后宅行走,其他人家还好,只是平素里与南安郡王太妃和锦田侯的诰命走的最近,不知是什么缘故。”
王夫人听了,想了半晌道:“锦田侯的诰命早年生了一个哥儿,这哥儿如今都快要入仕了,另有一个庶女,比这哥儿小了几岁。除此之外,十几年里,锦田侯再无所出。想来这锦田侯诰命忧虑的是这事儿,她素来佛经也没少念,若是托了马道婆求子,倒也说得过去。”
贾琏接道:“那南安郡王太妃如今正是事事顺心,大儿子袭了异性王位,二儿子官至从三品,女儿又封了妃,并无什么事情要日日念诵的。若是只为了给儿女祈福,建个佛堂也就够了,我又打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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