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开完会后,程欣趴在办公桌上苦着脸看郁辞:“郁辞,你说我这回是不是没跑了?”
乒羽中心领导的意思,虽然各科都要补,但最主要是重点补一下语文和英语两门。语文呢,用何指导的话说,就是免得以后小孩儿又有像薛忱和邹睿这样说话不过脑子的;至于英语呢,毕竟也是现代社会必备的技能之一,再说他们打比赛世界各地地跑,多少总有些用得上的时候。
这种活当然总是年轻人首当其冲,上回郁辞已经下过乡了,这次同样也是语文老师的程欣怎么看也该轮上一回了。
郁辞那时只是笑了笑、安慰她“不要多想”,中午的时候就去找了唐晏清。
“主动请缨不像是你的风格。”唐晏清看着她、意有所指,“我觉得,你最近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他一直觉得,郁辞是一个有些温吞的人。很多事并不是她做不到、做不好,只是不会主动去做、把所有的锋芒都藏得严严实实,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懒还是不上心。但是如果,有人去逼一逼她,那么每次都总能得到一些意外的惊喜。
可是最近她好像有些不太一样。
至少如果是以前,这样的事,如果安排给她,她也会尽职尽责地去做,却绝对不会冒头来说些什么。
郁辞没有接他的话头,神色如常:“我虽然是语文老师,但各科都不错。”
对了,如果是以前,她肯定也不会这样毫不遮掩地夸自己。
尽管她说的都是事实——虽然现在是语文老师,但她大学和他一样、是理科出身,只不过因为怕理科太辛苦,考教师资格证的时候才转而报考了语文。所以她的理科,可能是一中高一所有语文老师里最好的。
“好吧。”唐晏清看了她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这周日早上到学校,乒羽中心会派车来接。”
然后今天早上郁辞到了学校,就发现唐晏清也和自己一起上了车。
“你毕竟还是语文老师,教务处过来跟我说了,你负责语文和英语,我去给他们补补理科。”唐晏清是这样说的,合情合理,无可厚非。
……
薛忱洗完澡换了衣服出来,就见隔壁邹睿也正好出了房间,跟自己大清早的时候一样蔫头耷脑的没什么精神。
倒是邹睿见他居然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顿时有些惊讶,忍不住纳闷今天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儿出来了。
两人勾肩搭背地去了平时小队员上文化课的教室,就见苏望冲他们招手、又指了指身后的两个座位。
苏望年纪小、本来就还在上课,又向来是个老实孩子,早早地就到了,给这两个踩点进门的大哥占好了最后一排的两个座位。
只是就算窝在了最后一排的角落里,两个二十好几的大男人混在一群十五六岁、甚至更小的少年和少女堆里,还是显得格外扎眼。
至少郁辞一进教室,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的这两人。
当然,郁辞丝毫不觉得是因为薛忱的年纪和周围不符,他这么可爱、完全还是个少年、和周围一点儿都不违和,显眼那是因为长得好看。
郁辞走进教室的时候,薛忱差点一下子跳起来。
其实刚才碰到郁辞的时候他就隐约猜到了一点什么,但现在真的印证了,他还是觉得有点儿不真实。
邹睿恹恹地趴在桌上,看了眼激动得差点忘了来干什么的搭档、又看了眼讲台上笑盈盈的姑娘,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刚才竹马这么精神抖擞,此时此刻只想唱一首歌——冷冷的狗粮在脸上胡乱地拍。
郁辞身后,唐晏清跟着进了教室,温和地笑着环视了一下讲台下在座的“学生”。
乒羽中心的老师简单介绍了一下两人,着重提了一下是“一中的老师”——言下之意,都已经从最好的高中请了老师来补课了,足够说明有多重视,你们都给我把皮绷紧了老实点儿。
尤其是某个特别目无法纪的人——薛忱感觉有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儿,有些茫然地抬起头和领导对视了一眼。
那小眼神无辜得让人忍不住想要摸头安慰一下。
领导噎了一下,转开了视线。
围观了全过程的郁辞咬唇忍笑。
这些孩子们比自己的学生可能都还要小一点儿。第一次来上课,也不太清楚他们的进度,郁辞来之前特地出了张练习卷,题量不大、各科题目都有,算是摸一摸底。
未来的世界冠军们抱着卷子苦着脸奋笔疾书。
现任的世界冠军……一个也在低头做题,另一个……在咬着笔发呆。
郁辞屈指轻轻扣了扣他的桌子。
薛忱猛然惊醒,一抬头就看见心上人正站在自己的手边、笑着看自己:
“这位同学,好好做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