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一阵讶异。
“可不是!”赫氏抽出手绢压了压唇角的水渍,“姐姐有所不知,这户贵人可不是咱们长安人士。听说是临阳来的,瞧那气派倒是不凡,兴许是打哪来的皇亲国戚呢!”
说罢又顿了顿,继续道:“庄大人他不是国子监的祭酒吗,姐姐在国子监打听个把人不过是张张嘴的事情,就劳烦帮帮妹妹这个忙,打听一下花公子的来历,妹妹感激不尽!”
刘氏按捺下心里的意动,淡淡地笑道:“我且试试吧!不过妹妹也别抱太大希望,你也晓得我家老爷不爱管这些闲事儿,我总不能惹他不快。”
赫氏抿嘴笑道:“姐姐你就甭谦虚了,谁不晓得庄大人他最是疼夫人了,姐姐你要是开了口,这点小事儿庄大人他又怎会拒绝啊?”
刘氏扯了扯嘴角,但笑不语。
“妹妹且放宽心吧,有了消息自会尽早递给妹妹。”刘氏说罢端起茶盏,一副送客的模样。
赫氏见庄夫人都如此说了,总不好再纠缠,便爽快地起身告辞了。
出了庄府的大门后,赫氏转念一想,田夫人的姐夫如今不正是国子监的新任司业吗?直接上门把这事儿说与田夫人知晓不就得了,干啥还要废那么大的劲儿舍近求远啊?
赫氏懊恼地跺了跺脚,暗骂郭汝出的馊主意。
想到这点,赫氏当即回府备了礼,马不停蹄地催车去了位于护城路的田尚书府。
两刻钟后,郭府的马车绕过热闹的长安街,缓缓停在了田尚书府的大门前。
“夫人今日来的真是不巧,我家夫人身子不适,不便见外客,让夫人白来这一趟了,实在是过意不去!”田夫人身边的大丫鬟红珠撩起帘子走了进来,一脸歉然道。
赫氏放下茶杯,心里恼得暗啐:“今日真是犯太岁啊,到哪儿哪儿碰壁,真是晦气!出门前真该翻翻老黄历!”
她勉强按下心里的郁结,面上堆笑道:“红珠姑娘客气了,既然姐姐身子不舒坦,那我就不打扰了,改日再上门问候姐姐。”
说罢起身就要告辞,临出门前她眼睛滴溜溜地在红珠身上转了一圈,心里忽然有了主意。
“这钗子甚配姑娘今日的衣裳,送姑娘带着玩吧!”赫氏说罢从头上拔下一枚别致的珠钗,不由分说别到红珠的发髻上。
红珠连忙推辞,“夫人折杀奴婢了,奴婢怎能要夫人这么贵重的赏赐!”
“送你你就收下,客气什么!”赫氏笑眯眯道,“瞧,多好看!年轻人就该打扮的漂漂亮的,等你到了我们这般的年纪,想打扮也没有这样的资本咯!”
红珠红着脸低下头福了福身,“谢夫人赏!”
赫氏挥了挥手示意红珠不必客气,她面带惋惜道:“唉,今儿要是能见上姐姐该多好啊,真是可惜了!”
说罢叹息着转身,正欲踏出门槛,就被红珠喊住了。
红珠犹豫了下,咬了咬牙问道:“夫人可是有要紧事儿要寻我家夫人?”
赫氏心里一笑,知道这钗子起了作用了,她面上不甚在意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不过是前儿个姐姐看中的那王尚书府的宅子,如今住进了人,过来跟姐姐通个气。听说那户人家是临阳人士,姓花,这花公子眼下正在国子监进学呢!”
“这事儿不过就是个谈资,红珠姑娘也不必放在心上,权当说与姐姐消遣消遣。”说罢便告辞回去了。
半晌后,田府正房。
田夫人姚氏搁下茶盏,抬眼看向红珠,“都打发回去了?”
红珠垂下眼恭敬地回道:“回夫人,按夫人说的打发回去了!”
田夫人颔了颔首,她瞟了眼红珠头上的珠钗,漫不经心地扣了扣桌面,“她可有跟你说了些什么?”
红珠被姚氏这一眼盯得喉咙有些发紧,她攥紧汗湿的手心,小心地回道:“回夫人,郭夫人临走前说前儿个王尚书府上住进了新的人家,听说是临阳人士。”
“临阳人士?”陪坐在一旁的田倩瑶心里一动,她攥紧手中的帕子,低着头不动声色地听下去。
“哼,是吗?”姚氏冷哼了声,“她就拿这等没用的消息上门来糊弄我?莫以为我不晓得她那点子小心思,无非是打量着想让老爷替她那口子摆平贪墨兵饷的事儿罢了!”
姚氏有些恼怒地拍了下桌面,“哼,真是想岔了她的心,如今朝廷上下风头正紧,这等肮脏事儿老爷避都来不及了,又怎会傻乎乎地紧着往上凑?”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