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自己向着荷叶深处一摇一晃地摆去:“这不就可以了。”
王宁一脸讶然:“水华姑娘也是修道之人?”
我随口道:“我与木烨是同个师父的。”
王宁肃然道:“原来水华姑娘与木烨公子是同门师兄妹。我听哥哥说,木烨公子术法高强,却不知二位师从何处,也好为二位的师门宣扬一下。”
来了人间这些日子,特别是听广清小道姑提起过,人间特别是修道门派,好像是有这样的传统,做些事情定要留下姓名。然而光光留下姓名,显得只是为了出名才做事情,不免让人反感,于是在名字前面加上个师门,表示我是为了使得师门扬名,顺便扬下自己的名,才如此行事。
这样既显得人品高华,又能让人敬佩,深受修道之人的喜爱。当然最主要的是扬了名,下次再出现类似事情时,众人能第一时间想到他,从而请他来解决这些事情,这样就能收到大把大把香油钱,将日子过得滋润。
真是个不晓得该怎么说才好的传统。
然而我与木烨并不需要这些,我斟酌道:“我们无门无派,不过师从逍遥散仙,习些玄术,胡乱游历一番罢了,王姑娘不必客气。”
王宁似是没想到我如此淡薄名利,如此低调谦和,一时间愣了愣,接不上话来。
我在莲花中寻见个落了花的莲蓬,摘下剥开来,得了莲子,去心后扔进嘴里,清新的甘涩味在唇齿间流转开来,我一个接一个吃。
小船在水上晃晃荡荡,左右摆动,我仿佛置身在摇篮里,也跟着一摇一摆的,甚是得趣。船驶到岸边的垂柳下,我们躲进阴影里,一身暑气消散,好不惬意。
王宁面向我坐着,目光却并未落到我身上,道:“前些日子在水华姑娘面前失态,还请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我细致地回忆了下,她这个道的是哪门子的歉,回忆半晌,依旧茫然。但是旁人既然已经道了歉,我还是要有所表示的。又不能直接说,我其实已经忘记是什么事情了,那样又显得太不把人放在心上。
我酝酿了下情绪,诚恳又不失真诚道:“我没有放在心上,王姑娘也不要在意了。”又道,“我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了,就别姑娘长,姑娘短的了,你直接叫我名字好了。”
王宁莞尔:“我就叫你水华,你也叫我宁儿罢。”
王宁采了朵莲花,拿在手里把玩,间或将手伸入水中,小船嘎吱向前,带得湖面泛起一道道涟漪。
王宁道:“我听了你的话,近日也不吃杏子了,大夫把了脉果然好了许多,水华,你一来我生了十多年的病就好了,木烨公子还帮我们家除了妖孽,若是这妖孽一直在,我真不知我们家会变成什么模样。”说着,就开始泪眼涟涟,“你真是我命里的福气。”
我没搞清楚状况,被她的感激唬了一大跳,听过冒领银子的,也听过冒认官亲的,就是没听过冒充福气的,我连连摆手:“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你能身体安泰,也是种了好的因,方才得这好果,与我实是没什么关系。”
赐福的历来是天官,如今又有个新上天的小神仙,叫什么来着我忘掉了,只隐约记得,好像是个组合里头的一个福星,那组合的名字好像叫福禄寿,也管着人间的福气。我若是抢人家的饭碗,还不与我来拼命?
不过如今的小神仙,扎堆的真是越来越多,先头这个叫福禄寿的不算,还有叫八仙的,七仙女的。听说是种新式做派,改明儿我和木烨也赶回时髦,组个组合,取个气派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