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了。
谢嬷嬷很快就去了后花园里安置,至于文珺,她跟文琌两个则去了父母的正房,那边文珠带着女儿已经来了一会儿了。
晨昏定省,这是规矩。即便是成了家,即便是公职在身,这礼是不能少的。
行完礼,文珺就扑进了父亲的怀里,文瀅搂住了自己的小女儿,口中却道:“琌丫头,虽然说为父母服丧乃是正理,但是也不可过度哀戚伤了身子。你父亲在世的时候最牵挂的就是你,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才是。”
文琌听见养父训话,赶紧起来领了,等文瀅说完了,这才坐下。
文瀅抱着心爱的小女儿对着养女那一身孝服暗暗地叹了一口气。作为一个女儿,为自己的亲生父母服丧,那是孝道。可是文琌现在是文瀅的养女,她姓文,天天穿着这一身,就有诅咒文瀅的嫌疑了。
偏偏以文瀅的性子,他也开不了这个口。所以也只有继续纠结下去了。
大太太显然也看出了文瀅的纠结,道:“琌丫头,陈大人的冥诞就要到了,又是整日子,我已经让人在慈恩寺那边定了院子,到时候让你二哥陪你出去做法事。”
文琌当即跪下来拜谢父母,又谢哥哥,文璇赶紧起来回了半礼。
文珺这时候才开口道;“太太,大哥哥的职位可确定了?”
文瀅道:“这个你不用问你太太,我昨儿个得到的消息,长兴县县丞,虽然才正八品,却是我们瑜儿凭自己本事考上去的,就是户部的诸位大人也都说瑜儿是个会做事儿的。”
文珺马上下地,恭喜哥哥,大少爷谢过父亲之后,又谢母亲道:“为了孩儿的这点子事情,让父亲挂心,还劳动的太太家的外祖,孩儿心中实在是不安。”
大太太笑道:“老爷,你看看这孩子,这样老实可不好呢。上回父亲就曾经说过,瑜儿什么都好,就是这一点不好,太老实了一点。”
文瀅道:“这孩子老实也好,至少老实人不会让人起了防备之心。而且我们家的门第,外人轻易也不敢来招惹我们。”
大太太道:“可是,我就是放心不下。长兴县虽然隶属京畿,可地方却偏了一点。这若是有个疏忽没有照应到,岂不是耽误了孩子。”
大老爷很不高兴地皱起眉头,道:“你胡说什么呢。孩子没有上任就担心这个担心那个。正经的男人就该往外头去闯闯。长兴县的确偏了一点,可就是这偏了一点才好,那里的贵人少,要说大户,七丫头就算一个。七丫头的手里也有几个能人,他们兄妹互相扶持比京里好多了。京里看着是天子脚下,可就是这天子脚下才不好,达官贵人多,见人就要低一头。做事儿找不到人,等事情做好了,来分功劳的人却不少,还不如在长兴县那里来得清静呢。”
文珺笑嘻嘻地道:“老爷,太太也是担心哥哥呢。儿行千里母担忧,太太好歹是看着哥哥大的,这冷不丁的,家里的饭桌子上就要少一人,不要说太太,就是女儿也不舍呢。哥哥,可不许你忘了妹妹,要记得给妹妹写信。”
文瑜还没有说话,文瑾倒开口了:“小七,我看你不是想让大哥经常给你写信,是想让大哥给你看着你的庄子,顺便帮你带些东西吧?”
文珺笑嘻嘻地道:“还是三哥了解我。大哥,如果长兴县那边有流民的话,你就送到我那庄子上去好了。我那庄子上缺人缺得厉害。”
文瑜笑道:“如此,我就先谢过妹妹了。”
文瑜知道自己的位置有多难得。一般来说,进士科出来的新进士们,除了三鼎甲之外,经过三年的各种考核之后,大多数不是留在了六部做小吏就是去各地做县令,官位从正八品到正九品不等。而同进士们就做不得主官了,他们只能做副手,比方说县丞或者是主簿。
世人重进士科而轻明算科明经科,从这两门出来的官吏,即便是前几名,最好的,也不过是县丞主簿之类的可以选择。
文瑜能够成为县丞,自然是因为他是文家的长房嫡长子。
而文瑜之所以能够成为长兴县县丞,则是宋家背后操作的结果,当然,这里面还有殷家人暗示下面故而没有人在背后使绊子的因素。
别的地方,距离京师太近的,未免制肘;距离京师太远的,治安就不能够保障。
可以说,为了文瑜的官职,宋家人可是费了不少的心血呢。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