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人太顺利,老天都会看不下去的。
文珺的脑袋上虽然没有一个代表着审判和裁决的雷神对她虎视眈眈,却有一个觉得她好玩,一心想再把她召进宫里逗弄一番的太上皇。
所以,没等立夏,宫里就来人了。为此,文珺不得不先行一步,跟着宫使急急忙忙地往京师赶,而将哥哥姐姐们都留在了后面慢慢走,尤其是文珠,她的身体可不大好。虽然已经有了很大的起色,就是那位老道制成的铁皮枫斗有半粒进了她的肚子,可她还是需要静养,不能太过劳累。
坐在马车里面,文珺想到的却是自己卧房里面的金子,还有自己两个管事给自己说得话,心里一直都在琢磨自己在太上皇面前该做如何反应。
太上皇见到文珺贵在自己的面前,有些呆呆的,便取笑文珺:“丫头,你在想什么呢?”
文珺居然直接回答:“臣女在为自己新买的地发愁。”
太上皇笑道:“此话怎讲?”
文珺道:“刚买下那块地的时候,臣女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人家买这块地只要十多万两银子,而臣女却要出六十万两银子。”
太上皇道:“那你想明白了没有?”
文珺刚想张口,心里却浮现出大管事对自己说过的话,她想了想,还是改了口,道:“在看见那片茶树林子之前,臣女觉得自己亏了,但是看到那片竹林茶树林子之后,臣女觉得,能够花四十四万两银子,买上那么一大片的茶树林子,臣女真的捡了大便宜了。“
太上皇笑道:“没错。这些茶树虽然说别人孝顺息太子的,可是当时培育这些茶树,又将之移植过去,前前后后花去的银子可不下三十万,而国家为此蒙受的损失又何止这个数?可以说,息太子就是因为这个别庄才失了圣心也不为过。”
文珺道:“臣女会觉得奇怪也在这里。既然这个庄子随着息太子的事情被收为国有,为何在臣女购买这个庄子的时候,户部也好内府也好,都没有这个庄子的详细信息呢?如果不是臣女正好有那么多的银子,只怕臣女就要破财消灾了。”
太上皇笑嘻嘻地道:“既然你知道那块地原来是属于息太子的,那么你可知道有关息太子宝藏的传说么?”
太上皇果然在文珺的眼睛里面看到了金光,心里越发觉得这个小女孩有趣。
没错儿,正经的大家闺秀,无论是得宠的也好,不得宠的也好,基本上对金银财物不会那么执着。即便是真的很贪财的那种,也会稍稍掩饰一下,就好比文家那位名满京师的三太太。
问题是这个孩子从来就不知道掩饰。如果不是知道文家的那点子破事,太上皇都以为文珺是那个三太太的女儿了。
让太上皇略略安心的是,这个小女孩儿还有一点廉耻,管着家里的事情从来不克扣姐妹们和家奴的份例,也不中饱私囊。一份账本,做得是四平八稳中规中矩,让人说不出一点儿话来。还有这次买地的事情也是。从各种迹象来看,这孩子不知道那茶园子的事情,也不知道息太子宝藏的传说,却能够认下这份买卖,用高于市价两倍有余的价钱买上那么多的荒地(下等田在某种程度上等同于荒地),可见这份心气。
太上皇想看的,就是这个女孩儿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子。是那种取之有道用之有方的君子,还是那种贪得无厌之辈。
太上皇故作神秘地道:“你可知道,当初高宗陛下可是一位有名的贤君,又对息太子这位唯一嫡出的孩子极好,就是后来的肃宗陛下,提起高宗陛下对息太子的宠爱也是羡慕多于感慨的。据宫中记载,高宗陛下年轻的时候,国力极为强盛,又有太祖高祖太宗三位陛下一个甲子的国库积累,可以说当时的国库也好内府也好,很有汉代的陈陈相因的模样,文武百官们为此都非常高兴。高宗陛下在位早期的时候,朝廷从来没有缺过钱。可是息太子坏事儿之后,户部和内府的官员检查国库和内库,发现库房里面空了一大半儿。大家都说,息太子仗着自己储君的地位将国库和内库都搬空了。”
文珺刚开始的时候还很感兴趣的,可是听到后来,便觉得非常没劲。
“无凭无据的,不过是空穴来风。”
太上皇道:“怎么能说空穴来风呢?”
文珺叹了口气,道:“臣女不用继续往下听都可以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大家一定说,息太子知道自己要不好了,所以在那座别院儿里建了一个密室,藏有大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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