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浣花国男子有三德,在家从母,出嫁从妻,妻死从女,这柳迁已然出嫁,却还被夸做是听娘话的好儿子,这就算是有些贬意了。
柳迁何尝听不出来,只他心里有鬼,也不跟柳柱对嘴,自己默然上炕把那被子铺好,耳听得柳老娘又在院里叫人,“老二,老二!”
柳柱又是嗤笑一声。
原先柳老娘有什么活儿都是使唤自己这个不得她意的老三的,现下家里来了贵客,倒是使唤起金贵的老二来了。
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当谁不知道她那点心思似的。
柳迁顾不得跟老三顶嘴,忙忙地应声出去。
柳老娘面上满是得意的红光,一把拉了二儿子,凑在耳上叮嘱。
柳迁听了心下乱跳,面上红云更深。
拈着衣角,垂目扭捏道,“这,这怕是不好吧,不如,叫三弟去吧。”
但觉得肩上一疼,却是柳老娘挑眉在他身上扭了一把,低声笑骂,“老二你是老娘肠子里爬出来的,还不知道你那点鬼心思!莫扯这些没用的,赶紧的过去,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说什么让老三去,那老三要是生的跟老二一个模样,还用得着老二说?谁不知道青葱大小子比嫁过人的更值钱?
唉,偏偏自家老大和老三生的都随了老头子,可不都是赔钱的货!
柳老娘可是好不容易才把跟条叭儿狗似的跟在马夫人身边的那个小侍打发走了,如今那马夫人醉卧床上,屋里就她一个……
柳柱虽是不屑自家老娘和二哥做的勾当,心下倒底有些好奇,便扒了窗棂朝外瞧,但见柳老娘推了柳迁一把,柳迁整整衣裳,理理发型,从柳老娘手里接过一壶热茶,推开东头那间屋子的门进去了。
柳柱低声呸了一口,骂道,“荡夫奸妇!”
心里忽然堵得难受,便拉了被子躺下。
哼,某些人不就是生的时候老天给了张不错的脸么!
凭什么,某些人就能受尽宠爱,都那样了还能得个疼爱他的妻主!
有了那般的妻主也不知道惜福,还要去勾三搭四,真不要脸!
柳柱的头脸蒙在被中,一片漆黑。
某人又勾上了马仙娥,那是会跟嫂子离了的吧?
想到嫂子那清秀的面容,那韵味十足的身材,胸前藏在布衣下那饱满的风光,柳柱不由得心口热气奔涌,某些地方骚动不安。
长夜将尽的时候,迷迷糊糊的柳柱似才听到门开的声音,炕边那铺好的被子里进了个人,柳柱昏昏沉沉中也知道是谁,不由得心里啐了一口,想道,快离了吧,你前头离,我后头就进门。
到得天明,柳柱醒得早,翻身坐起,穿了衣裳下炕。
见另一头的柳迁还在睡,眼下很有些青色的阴影,不由得想起村里那些长舌的妇人们开玩笑间的荤话来,脸上便是一热。
又想,这回柳迁这般不顾廉耻,跟姜家势必要断了婚的,说不得还能遂了心愿,进马夫人家做个享受富贵的夫侍。
嗯,二哥虽说生了一张好皮相,可毕竟是嫁过人的,马夫人说不定就只想打打野食,万一就图个露水姻缘,还让他顶着姜家夫郎的名头,私下相会这可怎么好?
要不要赶紧告诉姜凤这事去?
柳柱眼中闪烁着光芒,心下飞速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