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候朝南嘴上说还要征求另外一个人的意见,但是行动上并没有拖延,立刻拉着宋穹,商量具体的行动方案。
“桐油,沙溪的仓库里面还有几十桶,暂时够用了,其他公社的情况也差不多,我跟他们的关系还不错,可以借调或者换过来,物资方面,短期不会有问题。”
“人员也好解决,沙溪社可以调一些,职工家属、子女中也有好些待岗的,实在不够,也可以让他们介绍周围的亲朋好友。”
“设备方面,我想办法,从其他单位先借一些过来。”
“总之,眼下的生产可以先做起来,但是如果要扩大生产,原料就是个大问题,以前板桥厂就是
因为原料问题,不得不停产。”
宋穹拿着笔,在纸上不停地写写画画:“你先组织这几天要用到的物资,原料问题,我有个大致的想法,回头我整理一下,咱们再商量。”
候朝南点了点头,马上开始动员沙溪社的人,将仓库里的相关物资整理出来,全部送到废品站。
又安排人,对废品站的场地进行整理,做好生产准备。
然后,他就推着自行车,到相熟的单位借大铁锅、借炉子、借铁桶等各种器材。
沙溪社的职工,也都被他动员起来,有事的做事,没事的都出去跑,借原料、借设备,务求在最短的时间里,将生产搞起来。
宋穹则留在废品站,一旦器材到位,他就立刻组织人员,进行生产。
到晚上下班前,就新增加了两口大锅,熬了四锅皂。
晚上,吃过晚饭以后,宋穹赶到县工人文化宫门口,与候朝南碰面,一起去见他说的那个人。
“候叔,现在你总该告诉我,等会儿要见的是哪位了吧?”宋穹已经问过候朝南几次他们要见的人是谁,候朝南每次都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说。
这一次,候朝南还是摇了摇头:“呵呵,等会就见到了,你急什么?”
候朝南带着宋穹,走向文化宫后面的学文路,眼睛瞄着宋穹,想看看他的反应。
经过这几天的接触,宋穹的老练、沉稳,让他很佩服,同时也感觉太妖孽了,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年轻人,怎么就能像四五十岁的人一样,什么都算得好好的,宠辱不惊?
他很想看看,宋穹疑惑、好奇和惊讶的样子。
不过,他再一次失望了,宋穹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半点因为得不到答案而焦虑地样子:“候叔,你这又是何必?”
候朝南顿时气馁,这家伙,还真是妖孽,反而显得自己有些孩子气了!
但他还是没有说出要见的是什么人,索性赌气到底,要看看宋穹是不是真的能够“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变色”。
学文路是一条老路,路面不宽,路的西侧是工人文化宫,东侧是中岭县招待所,都是老建筑,路的两旁种着细叶榕,树叶在夜风中沙沙作响。
向前走了没有多远,路旁出现一个小门,候朝南走过去,跟门房里的人打了一个招呼,带着宋穹走进一个大院。
宋穹前世在中岭长大,但是也不清楚这个大院是哪个单位的,学文路和人民路路口附近,机关大院密布,除了文化宫、县招、县委大院、县商业局、人民商场、邮政局、公安局等等,都在周围。
还没等宋穹琢磨清楚,候朝南已经带着他,走进一座四五层的公寓楼,走到三楼,伸手敲了敲中间一户人家的门。
“吱嘎”一声,门被打开,门口出现一个花信少女的身影,脆生生的招呼道:“二舅,你来啦——”
“咦,宋穹?你怎么来了?”
看到候朝南身后的宋穹,少女不由满脸惊讶。
宋穹也很惊讶,不过也是一闪而逝,笑着跟对方打招呼:“黄琪,你好,是侯主任带我来的。”
“哦!”
黄琪疑惑地看了看候朝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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