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打了辆车迅速赶往邱霍星家,在出租车上,她思考着这整一段突发事件。
这件事来得毫无预兆,但其实,很多事都能看出端倪。
比如他辩白电脑里没什么重要东西。
比如他知道她手机号码。
比如他……不让她去他家。
她胳膊支在车窗框上,疾风拂过面颊,短暂的抚平了夏日燥热。
她觉得,有些什么自己忽略了的东西,缓缓冒头了。
到了邱霍星家单元楼,木木下车。她深吸口气,走上楼,一直走到三楼,她才在楼梯间站住。
她不知道邱霍星家住几层。
她掏出手机给邱霍星打电话,第一声,电话就通了。
木木说“邱霍星,是我。”
“……嗯……嗯。”他结巴了一下。“怎么了吗?你……你愿意我去找你了吗?”
木木说“你在哪。”
他迟疑了一下,说“我在家啊……”
“嗯。”木木继续往上走。“你家住几楼。”
“……嗯?”邱霍星疑惑片刻,乖乖报出家门。“四楼,四零二。”
“好。”木木站到漆绿色的防盗门前,深吸口气,说“开门。”
“……”
“……”
电话里无声静止,足足停了半分钟,邱霍星才开口。
“…………开……门?”
“邱霍星,”木木拿着电话,声音很平静。“我在你家门口。”
对面传来一阵巨大嘈杂。
木木皱皱眉把电话拿远,几秒后,面前大门传来开锁声音。
纱网门。
木门。
防盗门
直开到最后,隔着外层铁门上面一层栅栏,露出邱霍星怯生生的眼睛。
他有层层心防,他有厚重城墙。
邱霍星手指扒在铁栅框上,凑近了些,舔舔唇说“你怎么过来了......”
木木没回答他,说“你不请我进去坐坐?”
“屋里...屋里太乱了......”
木木很平静。
“我可以帮你收拾。”
邱霍星没回答。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紧紧咬着唇,看上去快要吓die了。他一个人在家,只穿了短裤和短袖,接起电话就跑来,连外套也没套。
木木看了他一会,说“我给你送电脑来的。”
邱霍星探头看到她臂弯下的电脑,迟疑一会,说“那你...你给我吧......”
木木挑挑眉,说“我怎么给你。”说完她后退一步,看看铁门,忽然又说“好。”
她伸手把电脑竖过来,顺着铁栅栏给邱霍星续过去了。他在对面接住收到臂弯下,视线游移,迟迟不知该说什么。
静默在延续。
木木手抄在外套口袋里,站了一会,忽然低头哼笑一声。
“那邱霍星,我走了。”
她倒退一步,冲他点点头。
“再见。”
接着利落转身,没有半分停顿。
邱霍星心脏猛烈地紧缩。
他大脑一片空白,拉开门闩箭步冲出去,一把攥住木木胳膊,右手却因失力托不住电脑掉落下去。
电光火石。
木木伸手接住了它,接着一个旋身,连人带物被搂进一个怀抱。
他紧紧搂着她,木木被那身瘦骨撞得一个闷哼,肋叉生疼。
但她没出声。
“别....别走......”邱霍星低头,颊蹭着她,声音轻抖却压着暴躁。“你别走。”
木木伸出一只手回搂他,说“怎么肯出来了。”
邱霍星闭了闭眼,说“因为我......”
“我觉得,你可能不会再回来了。”
“......”
木木没有说话。
静了一会,她伸手摸索到他右腕,说“手怎么了。”
邱霍星在她摸到那里的时候,明显颤了一下。
楼道尽头的窗户开着,背阳阴冷,窜起股风。邱霍星搂着她,静静地摩挲了很久,终于咬牙开口。
“我们......我们进去说吧......”
木木忽然懂了。
她扬起个笑。
“好啊。”
木木跟着邱霍星进门,坐下换鞋时,大波斯翘着瓶刷子来迎接她。
她扭头,冲它打了个招呼。
“嘿,好久不见。”
它安静地走过来磨蹭她小腿,伸头给她摸了摸,接着呼噜起啦。
木木轻轻搔着她的下巴。
“他在家时,乖吗?”
波斯碧蓝的眸子看着她,甩甩尾巴,叹了口气。
木木弯着眼睛,说“是么,那你多费心啦。”
它咕噜了一声舔舔她手掌,尾贴着她擦了一圈,转身离开。
木木进客厅坐下等邱霍星,她靠着椅子环起手,四处打量着这里。
这是间很有单身男青年风格的屋子,所有东西能简则简,餐桌电视冰箱衣柜一切都是最低配置,除了墙角有个半人高的爬猫架,什么多余东西也没有。
电视柜上空置杂物的地方搁着一摞书,木木侧头,发现全是类似服装杂志,模特和绘画技法的书,间或夹杂几本封面上看不出内容的薄书。
她看了一会,伸手抽出本来。
那本薄书甚至称不上书,依木木的本科阅读量来看,这只能算得上是本十分钟速读画册。
她正反看看,随手翻到一页。
接着愣在原地。
【露西维达!接受名为木林诺的女神审判吧!】
【啪】
书被用力合上。
......是...幻觉吧。
木木眨眨眼,呆了两秒,深吸口气又随手翻开一页。
【依珐,我小伤不要紧,你才需要尽快治疗。快抽走吧,我最后的一点魔力。】
【木木大人,木木大人!!!属下...属下要追随您一生!】
【傻孩子。】
【啪!】
他妈不是幻觉......
“他居然,连这种事也在做啊。”
她喃喃低语,木着脑子把书堆上所有无名画册都扒拉出来,一本本一页页,翻到的主角,全都只有一个名字。
木林诺。
剧烈实感忽然间涌上来。
她盯着那些名字看了几秒,决定不拖了。她抬头,开始找寻邱霍星。
一推间,是厕所。
二推间,是小书房。
三推间,感知什么似的,木木动作停了停,一把推开房门。
情爱,实际是个很奇妙的东西。
有许多人觉得,它当起的轰轰烈烈,摧枯拉朽,它直白而易折,起承转结狂风三丈卷大树。
要么成,要么死。
那是少年人的情爱。
木林诺却觉得,它的运行,总充满了各种无可言说的东西,如果一定要用什么辞藻形容,想必是棒棒糖,苦艾酒,上飘的香烟,和一盘辣子鸡。
那是些许甜美,晕眩,苦涩,并同掺杂着辛辣。
而她不吃辣。
所以,它变的需要包容。
因此,当那间房门,被木木拍开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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