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是打听过,也观察过的,床榻上的小哥并没有喝过什么药,只是喝了那又甜又咸的怪水,喝了那一碗黑黑的泛着焦糊味道的面汤。可是,眼下怎么看着,这钱家小哥却是已经缓过气来了?
这边颜舜华一听到钱多福要水喝,就赶紧冲李牧之道:“先生,可找人再去冲些糖盐水来。”
李牧之见到钱多福有好转,原来提着的心不觉放下些,赶紧冲助教们道:“快去冲来!”
便有助教“唉”了一声快速去了前院。
颜舜华在后头叮嘱道:“这回只放一勺糖一勺盐就是!”
屋子里有人小声的议论,也有人怕助教们没有听清颜舜华的话,忙着跑到前院去传话。
一会儿的功夫,糖盐水被助教们端来了。
钱多福情况已有好转,不需要再强行掰开他的嘴,灌下去。张正见从钱多福身后架着他,颜致远则端起盛满糖盐水的送至钱多福嘴边。
当下,钱多福自己将嘴凑到碗沿处,咕咚咕咚的大口喝了起来。
很快,一碗糖盐水已经见底了。
颜舜华轻声询问:“可还能喝?”这闹肚脱水的紧急处理就是要快速补充水分与保暖。她说完回头扫了一眼屋子里的同窗,“谁去为钱同窗寻个衣服来。”
那叫周明扬的同窗应了一声去了。
钱多福又喝了一碗糖盐水。
周明扬将衣服拿来:“华哥,要给他穿?”
颜舜华点点头。
周明扬依言给钱多福披上衣服,心里面十分复杂。先头里出下巴豆主意的正是钱多福,当时周明扬念着颜舜华才大病好没多久,年纪小又身子弱,出言劝过钱多福。只是,钱多福却是不听。
如今。钱多福闹肚闹到如此严重的地步,当真是老话说的:偷鸡不成蚀把米,只是这报应来得未免也太快。
钱多福一口气喝下几大碗糖盐水后,颜舜华又重新让他含上参片,轻声冲哥哥颜致远与张正见道:“让他还躺着休息吧!”
颜致远与张正见点点头,帮着钱多福重新躺下。
钱多福因了闹肚身子发虚的眼前都是花的,迷迷糊糊只受着摆布而毫无反抗之力。
“华哥!”颜致远轻声唤一声颜舜华,见颜舜华回望自己,忙用眼睛示意。
颜舜华顺着颜致远的目光一望,不觉松了口气。
原来……那钱多福的裤子湿了……
这也就意味着。钱多福的闹肚已经无大碍了……
她望着张正见与颜致远轻轻摇摇头,示意他们不要声张。
一直密切注视颜舜华的李牧之瞧见了她与颜致远之间的互动,心下好奇。走上前一望,心下了然。
“都散了吧!让多福安静休息会……”李牧之冲屋内众人摆摆手。
很快,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屋里只剩下张正见与颜致远、颜舜华还有李牧之与不愿意离去的老大夫,当然还有躺在床上的钱多福。
颜舜华走上前冲老大夫温声道:“这位老爷爷。适才因了紧急,没有来得及回答你的疑问。还望见谅。”
那老大夫本来还正因众人把他当作幌子一般晾在一边而心生烦躁,听了颜舜华的话,没有好气的道:“什么缘故,你赶紧说来。”
颜舜华冲老大夫行了一个礼节,轻声道:“先前钱同窗闹肚厉害。若此时就口含参片,会虚不受补,情况反倒更严重。他喝了糖盐水与黑焦稀饭。这补了肚子后,再含参片就好了。”
那老大夫也是几十年的老医士,听了颜舜华的话,心里一寻思,转过弯来。点头道:“是的,是这个理。虚不受补,是我忘却了。”
再望颜舜华不觉目光柔和很多,老大夫嘿嘿一笑:“这位小哥倒是学医的好苗子,要不拜我为师?”
李牧之却是抢在颜舜华之前开口:“淳于大夫,我这学生学业精良。他这只是平日见他祖母行医,方懂一点,并称不上会医术。”李牧之顿了顿,又重复道,“我这学生学业很是精良……”
那老大夫听了,眼里便闪出一丝遗憾来,失望的摇摇头,又问:“你祖母姓什么?”
颜舜华听了,下意识的重颜致远点点头,却已是晚了。
颜致远已经脱口而出:“祖母姓林。”
那老大夫拈了拈胡子……
见那老大夫已经走上前为钱多福把脉开方,颜舜华拉了颜致远一起给老大夫与李牧之行礼告辞。
因了书院里出了这样的事,当天下午,李牧之也无心再开课,索性早早的宣布下了学。
钱多福的家人来了学院将钱多福接了回去,后面的几天钱多福也没有再来书院报道。颜舜华留心听着同窗们的闲话,知晓钱多福那日原本就因夜感风寒而闹肚,因此后面其他同窗只是闹了两三回就好了,只有钱多福却是严重到脱水的地步。索性那日自己处理及时,钱多福眼下倒也无大碍,只是身体有点虚,家里人又心疼,便为他告了假,如今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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