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仲卿睁开眼。
窗外透过桃花瓣儿的晨光似乎带了几分香味儿,落在身周时微暖,将这方陋院子给照的亮堂。身前不远处的少年黑发披散,静静地侧卧着。睡前预留下来的那一掌宽的距离,半分也没有少。不像乔中楠小时候那样,可以从另一间屋子“一不小心”滚到季仲卿旁边,而后软磨硬泡地想和剑修一同睡——当然被季仲卿一掌挥走了。
就季仲卿而言,睡觉其本身就是一件奇怪的事,更何况与人同被而眠。但这一晚他却过的很舒坦,游弋不比他人,睡时安静得很,半点不动弹的,反倒是令季仲卿的心中浮现了半分失落。不过这失落泡都未露出一个,就消散了。
季仲卿一起身,被褥被拖动还带着几分声响,崩着一根警戒之弦的游弋倏忽醒来了。只不过意识还酥酥麻麻地妄想再下沉些,令游弋不过是紧着身子,待确认没有胁迫后便又松懈了下来。他带着迷茫地一侧头,便见床边的男人随手将衣袍褪下,露出结实紧绷,线条流畅有力的身形来。
心跳一时又慢了几拍,游弋越发地迷茫,只是一手仅仅攥着被沿盯着季仲卿发呆。
剑修很高,比起他人来其实偏瘦。但是骨架长得匀称,肌肉分明却不夸张,硬生生地多了几分体修的魄势。这样好看的身子,别说女人了,纵使不好男/色的直男们也扛不住。那一瞬间,游弋又感叹了一句:游君临不愧是主角!与季仲卿呆了那么久也不见得动心——莫非是种/马的自信?
连他都有点……意识到不对之后,游弋连忙移开眼,在心底暗骂了自己一句:你倒是敢作啊!作死你!
季仲卿早在游弋睁开眼时便有所察觉,随便披好一身青衣,他转过身来正好对上悄悄然想偷看的游弋的眼。少年那湿漉漉的眸子里满是迷茫和无辜,在剑修看来,大概就是没睡够的意思。
于是他俯下身,一手盖上少年的双眼:“再睡一会儿。”
游弋勉强抬起精神,点了点头,复又阖上了眼。
待季仲卿出了院子,游弋才再次睁开双眼。他瞪着毫无修饰的房顶半晌,忽然捂着脸滚向一旁——人生目标都才走出百分之一,就开始想着勾搭人了!游弋啊游弋,你有点骨气行不行……不就一张脸吗!你也有啊!
身材……以后也会有啊!
少年揉着乱糟糟的长发坐了起来,长长叹了一口气。他眯着眼望了望窗外的春/色,心想今晚大概就不会有这么些事儿了。大师兄难得出去一趟,趁机瞅一眼嗜血藤才是最为要紧的。
于是随手披了件衣裳,游弋迎着湿气出了门。晨光安宁,院子内的草由季仲卿的剑意一压迫,又重新缩了回去。来到桃林内部,游弋仔细地看看,最终在一堆长势颇为旺盛的杂草堆里望见了那家伙。
嗜血藤还在与新收的小弟们吹牛,说那山林间有如何凶残的野兽,它废了几番力气才最终拿下,消了枚兽丹,方才有了今日的模样。
故事真真是精彩极了。
而后它被一只漂亮的手给揪了起来。
游弋甩了甩手中这家伙,嘴角笑意柔和,还杂着那么几分不太明显的不屑。一旁的野草花儿们默默地往土中缩了缩,动也不敢再动。
嗜血藤立马谄媚地往游弋手腕间一缠,传以神识道:“大——大人,早好啊。”
游弋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许,看上去格外温柔,也以神识回之:“你倒是听话。”
“那是。”眼见游弋心情尚好,嗜血藤立马不结巴了,往少年指尖一蹭,“大人怎么说咱就怎么做。”反正斗不过您老,跟在身边倒还有些便宜可图。
游弋心中知晓嗜血藤的打算,但不以为意。他从天道手中抢来这个家伙,也是为了利用。相互利用并没有什么不对。
当然——这小家伙若想讨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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