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毒性来得又快又猛烈,窦沅沅见她已然毒发,心里忍不住一阵悲伤袭来,禁不住落泪道:"宝珠啊,这次你错了,我是真的会想办法回来救你的啊!你一向对我忠心耿耿,我就算是个自私自利,心肠狠毒,也不至於是个彻底无情之人哪。你侍我至诚,事事为我着想,我怎能丢下你不管呢?"
"不管是不是真的,小姐能这麽说,宝珠真的很高兴……"宝珠体内的鸩毒发作,她的脸色发黑,猛地跌坐在椅子上,先是低喘了几口气,然後朝着她虚弱的笑道:"宝珠从小便跟在小姐的身边,在显贵之家能够被小姐收为贴身丫鬟,身份上比起一般的奴仆便高尚了许多,虽然仍是个下人,实际上却是个不必干粗活还能指使小丫头的副小姐啊。以我之卑贱的出身,却能跟在小姐的身边享受了富贵以及奴仆上端的特权,宝珠心满意足了……,宝珠所拥有的一切,全都是小姐所给予的啊……"
"宝珠哪!"窦沅沅哭着低唤了她几声。
"小姐你快走吧!我已经买通了西侧小门的守衞,趁着还没有人发现的时候,你从那里逃出去吧。没有荣华富贵,也是可以活下去的,把你手上的玉镯卖了,买块小田地,自己种菜自己自足的过生活吧,或者是做些刺绣女红……虽然辛苦,总是可以生存下来的……"
尚说着,她的声音已渐次的微弱,沉寂的瞳眸渐渐地散开来,终至再也不曾眨动一下。
"宝珠哪!"从小便跟在身边的忠仆为了她而死,窦沅沅悲伤痛哭,抱着宝珠低声泣道:"宁王对我无情,肃儿也已经不认我这个亲娘了啊,我还能有什麽指望呢?如今连你也离开了身边,从此我便是孤单一人了啊。"
哭了好一会儿,窦沅沅终於起身,她拭去了脸上的泪水,然後低头看着已然抛下她而死去的宝珠,沉声道:"要我这双美如白玉的双手拿起锄头种田谋生?还要像个卑贱的綉娘以刺绣女红来换取微薄的收入,仅仅是为了餬口,如此的悲哀。我是一个出生名门的千金小姐啊,怎能没有锦衣玉食?怎能没有仆从侍候?怎能没有富贵荣华?那麽倒不如死了算了!"
语罢,她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摆设华丽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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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飘着如鹅毛般的细雪,白雪纷飞,放眼望去,姑苏城家家户户的屋檐跟街景已经是白茫茫一片的雪景,一辆马车"搭搭搭"的转入街道上行走,最後缓缓的停在宁王府的门口。
"娘,当心横杠哪。"刘骥率先跳下马车,紧接着便回身将太夫人给搀了下来,母子两人正打算入门。
忽地,侧方却传来了一声呼唤声。
"长风!"
闻声望去,但见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在漫天的细雪中,朝着王府快马奔驰过来。
太夫人转头望着那条奔驰在街上的身影,笑道:"应是沈慕秋吧?他回到江南了?"
刘骥半眯着眼,看着那逐渐奔驰过来的黑色身影,朗朗笑道:"听声音也该是他,离开了这麽久,是该回来了啊!"
未久,那条身影果然在王府朱红色的大门前拉紧马缰,但见久违不见的沈慕秋从俊马上踪身,利落的跳了下来。
他大步向前,抬手朝着太夫人作揖。"太夫人,久违了,慕秋回来了。"
太夫人朝着他笑道:"你终於回来了,快进来吧,外头天冷,咱们到温暖的屋里去喝个热茶,叙叙旧吧。"
这时,沈慕秋却沉着脸道:"我这次回到江南是有急事找长风,他必需立刻跟着我离开,至於敍旧的事情等我们回来再……"
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了,总管得到门口的通报,得知宁王回来了,立刻匆匆忙忙的奔到大门口,尚来不及喘口气,便急忙禀告道:"王上,不好了!出大事了啊!王妃不知为何竟然动了胎气,情况十分的严重,大夫们说等你回来得决定引产了,可这时王妃却居然跟着顾公子离开了啊!李大夫跟严大夫说王妃再不尽快的引产,恐怕会有生命的危险哪!"
刘骥闻言,脸色骤变,他立刻伸手狠狠的揪住总管的衣襟,怒骂道:"混帐!发生这麽大的事情,为何现在才告知本王?"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