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卿听了,浑身一颤,正色道:"胡说,画中人容貌已分不清了,怎会像我咧?"
顾子衿挠一挠脑袋道:"虽然只看得清半边脸,看起来轮廓是像你啊,不过神韵不太像,你是个男人,那里有画中人这么柔和,画中女人气质婉约,峨眉明眸,就算我没有判断错误,原画是裸着身子,那浑身散发出来的清雅气韵却是不可亵玩的高贵…….,话说回来,这上头还是给滴上了一滴血呢。"他指着画中人的肩部下方道,"瞧,在美人的右肩侧有一小小红点,被浑染开来的黑墨给遮住了大半,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呢,这一小滴血该是凶杀案当时遗留下来的吧?"
董卿的脸色"唰"的一瞬间白了。
画中人物果真是她。
画像里的美人儿确实是董婉,那血色小红点也不是不小心染上的,她的右胸上方近肩处,确实是有一颗红痣,明显是作画之人刻意点上的。
郑太簿跟李太守乍见她时,神色颇为怪异,他们必定是见过原画完整的模样,这么说来,这画不是在命案当场被雨水给破坏的,而是为了替凶手掩饰,被人为刻意给泼上了水,加工毁坏?
可若要替凶手掩饰,何不干脆毁了画作?何必提出命案现场留有一幅画?除非他们是想将画像保留下来,以求自保?
凶手手法干脆利落,却会『不小心』在命案现场留下一幅画?
杀了人,为什么故意留下一幅画,启人疑窦?
为何会是她的画像?又是何人所画?
这件事疑点重重,愈理愈乱。
她头痛不已,困扰的揉着眉头,耳旁却传来刘陵低沉的声音,吩咐道:"董司马,何不亲自前往宁王府一趟呢?"
她听了,抬眸看着皇上,登时心下一寒,心顿时凉了半截。皇上似乎是察觉出她眼底的受伤了,立刻将眸光避了开来,转过头,然后顾左右而言它。
这时,李太守朝着郑主簿吩咐道:"这幅画作是命案唯一的线索,你把画仔细的收好,既然董大人另有疑虑,还是明日遣快马送上朝廷,由专家来判读吧。"
"是。"郑主簿恭敬的上前,将画像给仔细的卷了起来。
*
当晚,郑主簿在房里上吊自尽,屋内反锁,屋角放着一盆燃烧过后的灰烬,那幅凶手遗留下来的画像以及几册府衙内由他交办的公文,严然已然成为一团炭黑。
据仵作查验无任何外伤,颈上除了吊死的那条布条,并无多余的勒痕,再加上房间反锁,自尽的可能性极高。
李太守仔细的勘验过尸体,缓缓开口道:"郑主簿久病缠身,加上最近政务繁忙,压力太大,听说昨晚又咳出了一碗血来了,想是一时起了厌世之心,又厌倦于公务的繁重,于是把本官近日里交办给他的公文一并焚毁了,然后上吊自尽。"
对于李太守的判断,刘陵颇不以为然道:"就这么刚好,董大人前来查案他便自尽了?此事难道没有任何疑点吗?是否另有隐情?"
"郑主簿在屋里反锁,颈部又无其它勒痕,确实是自己上吊无误,本官推测,因是久病缠身的缘故,郑主簿受多年痨症所若,最近病情有加剧现象,因此不时的抱怨公务繁重,这事在常州府衙内众人皆知啊。"语罢,转头寻问一旁身穿捕役头子衣服的男子道:"元芳,以你多年办案的经验,你说咧?"
那个名唤元芳的捕头,神色一正,立刻上前作揖道:"启禀大人,根据卑职多年的办案经验,郑主簿自尽的原因,正是有其动机的,郑主簿自杀的动机便是因为……他不想活了!"
刘陵听了,登时脸色一沉。
这是什么癈话?常州府衙分明是在打含糊仗。
此事非得大司马出面,由他这个朝廷大官来下严令彻查才行,绝不能让府衙以自杀来草草结案。
刘陵忍隐着怒气,沉着脸,责问董卿道:"董大司马,你认为呢?莫是郑主簿『受到了逼迫』才会自尽的吧?"
"本官断言,郑主簿自杀的动机,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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