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侧的谷口,借助黑松林布了些障碍,挖了条地道,便显得好似万劫谷只有这一条路了。实则在原著中,无论是四大恶人里的岳老三赶来万劫谷赴约,还是四大恶人里的段老大诱骗木婉清入谷,都未走那条钟万仇挖出来的那条地道。保定帝段正明入谷救段誉的时候,更是直接将这些挡路的大树给伐了个精光。钟万仇一番布置,除了让自家钻了十几年狗洞,不过是徒惹人笑而已。
周易绕着山谷旁斜坡,向谷后走去。左转右转,越走越远,行出数里,便进了一座大树林中,四周都是参天古木,此时外面阳光灿烂,但林中却黑沉沉地宛如黄昏。之后越走树林越密,到后来须得侧身而行。再行出数十丈,只见前面一株株古树互相挤在一起,便如一堵大墙相似,再也走不过去。周易运使轻功,方才跃过这些半是天然半是人设的树墙。
跃过树墙后,没用多久周易便走出了这片树林,一座庄子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这座庄子便是万劫谷另一侧谷口的门户——万劫庄。
此时庄前站着两个三十余岁,短衣小帽做家丁打扮的人。瞧着不算雄壮,但也算有些功底在身。见到周易一身青袍飘然而来,踏崎岖山路如履平地,两个家丁打扮的人赶忙迎了上来。可走了两步,两个家丁似觉不对,当即停足喝道:“来者何人?”
周易走到两人面前,对着其中一人拱手一礼,说道:“进喜大哥,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唉?是你!”被周易称作进喜的家丁打量了周易一番,笑了起来,“你不是那个我从江里捞起来的小子么!叫……叫什么来着?”
“周易。”周易微笑着回道,并没有因为对方记不住自己的名字而着恼。
“对对,是叫周易!瞧我这记性!”进喜拍着额头对身旁的另一个家丁道,“来福儿,还记得这小子么?就是去年我打渔时从江里捞起来,在庄里躺了五六天的那个!”
被进喜称作来福的家丁,听进喜这么一说,也恍然道:“原来是你小子!唉,我记得你那个越女使剑的故事还没讲完哩!”
说话间,两个家丁将周易让进了庄里,各寻凳椅坐了,问起了周易的近况。三人聊了一会儿,进喜方才问道:“周易,今日你来,可是有事?”
周易正色道:“不错,正有一件事情要说!进喜大哥可是奉了你家老爷之命,在庄外迎候四位客人?”
进喜一愣:“是啊!你怎么知……”
进喜话未说完,忽听庄外有嘈杂的声音传来。他赶忙起身观望,就见十几个身裹兽皮,手持铁叉棍棒,披头散发的乌蛮人闯了过来。进喜与来福见此情形,当即停下话头,各拎了一柄单刀赶出庄外,将这十几人拦了下来。
周易跟着走出去,就见两方人已经开始吵嚷。大意无非是你们庄抢了我们部落的林子,或者你们部落偷了我们庄的牛之类的乡村常见纠纷。两伙人吵了一会儿,都渐渐不耐起来。吵到最后,进喜更是直接叫道:“嚯!瞎蛤蟆吹天,好大的口气!且让你家进喜大爷来试试你的本事!”
这话说完,进喜朝着为首的乌蛮汉子就一刀劈了出去。对方自持勇武,举叉抵挡,岂料“当啷”一声,竟被进喜一刀将武器给劈落了。其他乌蛮人见状赶紧围了上来,想要以多欺少,却被来福提刀拦住。来福“唰唰唰唰”几刀,一眨眼就削断了五六个人的棍棒。
周易站在一旁,瞧着两人大发神威,面对一众乌蛮人居然勇不可挡,心中却只有叹息。就这样的两个人,在原著里却是连龙套都算不上的角色。一个只在别人的话里提了一句,连场都没出就被岳老三扭断了脖子,充分给四大恶人的凶恶做了注释;另一个仅仅是陪着段誉去木婉清那里借了一匹马,就被随后赶来捉拿木婉清的王夫人的家仆给杀死当场,连如何死的都未交代一句。
由此可见江湖的残酷与现实,除了能事事逢凶化吉的主角,对于其他人来说,凶险永远比机遇多!就说周易自己,纵然熟知原著剧情,可还没找到《北冥神功》,便险些被人杀死。如不是运气好被进喜所救,只怕此时尸骨都已经寒了。
没用多长时间,进喜与来福便将十几个乌蛮人俱都打倒在地。十几个乌蛮人有的筋断骨折,有的头破血流,甚至还有两个断了臂膀。但面对两把明晃晃的钢刀,他们最终只能相互搀扶着,灰溜溜的离开了。
直到乌蛮人远去,进喜方才回头对周易道:“不曾想出了这种事,倒教周兄弟见笑了。”
周易只是平淡以对道:“一入江湖,生死莫怨;是非曲直,岂在口言。这道理,我被进喜兄从澜沧江里捞出来时,就已经懂了!”
“嘿!好小子!”进喜赞了一句,问道,“你今日找我到底何事?”
“我今日来,却是有一件生死攸关的事情要告知进喜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