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登时省悟:“是了,原来这峭壁中悬有一剑,剑上镶嵌了诸色宝石,月光将剑影与宝石映到玉壁之上,无怪如此艳丽不可方物!唔……还须得凿空剑身,镶上宝石,月光方能透过宝石,映出这彩色影子。倘若剑刃上凿出空洞,宝石便无法透光了。打造这柄怪剑,倒也费事得紧。”
他眼见宝剑所在的洞孔距地高达数十丈,无法上去瞧个明白,从下面望将上去,也只是隐约见到宝石微光,但照在石壁上的影子却奇幻极丽,观之神为之夺。他思量这宝剑是何人所放,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周易。但紧接着他便否定了,盖因以周易的性格恐怕没有兴趣做这种事情。
继而他又怀疑或许是数十年前,在谷底练剑的那两位使剑的男女高人放上去的。只可惜山谷这么深险,无量剑中那些人任谁也没胆子爬下来探查。而站在高崖之上,既见不到小石壁,也见不到峭壁中的洞孔与所悬宝剑,这个秘密,无量剑的人就算再在高崖上对着石壁呆望一百年,那也决计不会发现了。
这般想着,盏茶时分已过。月亮移动影子由浓而淡由淡而无,石壁上剑影消失,只余一片灰白。段誉意兴索然,便欲睡去。
刚刚躺倒,段誉却突然间一跳醒转,心道:“要将这宝剑悬上峭壁,可也大大的费事,纵有极高强的武功,也不易办到。如此费力的安排,其中定有深意。多半这峭壁的洞孔之中,还藏着什么武学秘笈之类。莫不是周易公子今早示于我的凌波微步,就是得自此间?但这石壁如此之高,以周公子之能未必能攀爬上去,难道这剑影还有其他玄妙?”
此念一生,段誉又复记忆方才的剑影的,忽的忆起壁上的剑影似乎是斜指向北。他按照记忆朝着剑尖所指的方位看去,只见剑尖对准了一块大岩石。而这块大石,正是白日里周易让他推动的那块千斤巨岩。
段誉心中一动:“难道这块岩石有什么道理。”走到岩边伸手推去,手掌沾到岩上青苔但觉滑腻腻地,那块岩石却纹丝不动。他双手出力狠推,岩石依旧如生根一般。
段誉懊丧坐倒在地,只道自己想得方向错了。却忽然注意到这块岩石的周围十分干净,并没有藤萝之类的杂草和碎土石块。他心中怦的一跳:“这里有古怪!”
当即俯身查看,就见这千斤巨岩之下同样是一层坚硬的岩石地面。伸手一摸,两层岩石参差不齐的缝隙之间并无多少尘土,显然有着人工清理的痕迹。段誉又尝试着左推右挪,上搬下压,可依旧拿这块巨岩依旧毫无办法。
“怎么回事!为何毫无反映?”段誉绕着巨岩来回兜了十几个半圈,不解的喃喃自语。明明有着古怪,自己却猜之不透,他的心中犹如猫爪一般。
就在段誉百思不得其解之际,一道平淡的声音忽然在他背后响起:“因为我把底下的滚石取走了!”
专注之中背后忽然传来声音,段誉被吓得“啊”的一声惊叫,转头见是周易正,方才扶着胸口放松下来,“原来是周兄啊!你又为何如此?”
周易抚摸着巨岩上的青苔,神色平静的说道:“初到此地时我心思难定,虽坐拥神功却进境缓慢,心中总想着外面的繁华世界和莺歌燕舞。于是抽走岩下滚石,自困于此。三个月后,方静下心来,矢志于武。自此纵四季轮换,寒暑往来,亦不再有丝毫懈怠。”
“原来如此……难怪周兄白日竟让我推这巨石,想来是这巨石后有着通往外间的山洞吧!却是我错怪周兄了!”段誉长叹一声,对着周易揖了一揖,表示道歉,随后却又苦笑道,“只是为今之计却是奈何?周兄可有办法告我?”
“搬开就好。”周易平淡的说着,走到了巨岩的右侧。
双手扶住巨岩的底端,周易气沉丹田,双臂较劲,只听“哼”的一声,千斤巨岩竟然被瞬间掀起,“轰隆”一声滚到了左侧。
巨岩滚开,露出一个三尺来高的洞穴。段誉却目瞪口呆的盯着周易许久,方才叹道:“周兄神力,小弟不及也!”
周易只是笑笑,并没有在意段誉的惊讶。掀起千斤巨石看着惊人,实际上并不等于人真的有了千斤巨力。段誉这种经史文人向来不通格物之学,他却懒得解释。反正于段誉而言,都是难以想象的巨力。
面对着黑漆漆的洞口,周易掏出一块小孩巴掌大的银块子,手指在银块子的边角上一搓,段誉只听“嚓”的一声轻响,一缕火苗竟然从银块子上冒了出来。
“咦?发火锭!不曾想周兄还有这等奇物!”段誉瞧着周易手中的银块子,不由惊叹道。
“呵,也就还能用这一次罢了!”周易随口解释了一句,举着银块子对段誉道,“段公子可愿进来一观?”
“恭敬不如从命,请!”
“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