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好。
柳五娘才不想被浦氏的气势压过去,马上笑着道:“韩家真有这样好?那我可要去见识见识。”
浦氏终于逮着了奚落她的机会,赶紧道:“韩家是甚么地方,岂是你想去就能去的?你想去见识。也得看人家韩太太邀不邀请你!”
柳五娘故意拨弄着腕上的金镯子,道:“韩太太哪里会晓得有我这号人物,不过我想,他家嫡出的长子邀请我们去,也是一样的。”
“韩家大少爷邀请你们去韩家?!”浦氏心中警铃大作,正想要问个详细,孟楚涵却从外面走进来,与众人见礼,柳五娘就借着这个机会,拉着孟楚涵说话去了。根本没有再续前言的意思。
浦氏心里跟猫抓似的痒。但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把气全撒在了孟楚涵身上。看着她大骂:“你不是陪你那老蚌怀珠的姨娘去了么,还来我这里作甚么?”
孟楚涵在她面前,一如既往地乖巧,恭恭敬敬地道:“您才是我的母亲,自然要来陪您。”
浦氏听了这话,有那么一刹那的恍神,她突然记起。这个四娘子,在她面前一贯是小意儿奉承,连一句违抗的话也不敢说的,一向喜欢和她针锋相对的,那是孟楚洁,就是孟楚清,也会时不时地反驳她几句,惟有孟楚涵,对她恭敬有加。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表现恭顺的人,使出了泥儿斑那样下三滥的手段,害得她被孟楚洁诬陷。浦氏一想到这个,就对孟楚涵生不出好感来,即便她再恭顺也不行,于是皱着眉头道:“这里人已经够多了,不用你陪,你下去罢。”
柳五娘就在一旁看着,肖氏不愿浦氏做得太过,赶紧出来打圆场,笑道:“这是四娘子的孝心,弟妹就让她坐下罢。”
说着,不等浦氏反驳,就招呼孟楚涵到书房去,同孟楚清她们一起坐席。
孟楚涵极想知道在她被禁足期间,家里都发生了些甚么事,还有,今日孟家为何大宴韩家两位少爷和柳五娘母女,于是也不等浦氏出声,急急忙忙地就进书房去了。
浦氏见她动作这般快,也只有骂上几句,随她去了。
孟楚涵进到书房,朝前一看,孟楚洁和孟楚清姊妹两人,正左右陪着叶闲云,坐在圆桌前,桌上的菜色,一如堂屋里的无异,看来今日肖氏,是下了大本钱的。这让她对今日肖氏宴请的目的,更为好奇了。
“三姐,五妹,叶姐姐!”孟楚涵露出自认为最温和无害的笑容,走上前去,和大家打招呼。
孟楚清是妹妹,起身与她行礼,叶闲云也冲着她笑了笑,但孟楚洁却跟没听见似的,仍端着酒杯只顾吃酒。
孟楚涵暗骂一声,脸上却仍是笑意吟吟,自朝孟楚清旁边坐了,笑道:“姐姐我来迟了。”
因是肖氏亲自开口让她进来的,她们不可太过怠慢,但孟楚洁硬是不作声,孟楚清无法,只得开口叫俞妈妈添了一副碗筷进来,放到孟楚涵面前。
孟楚涵就借着道谢,小声地问孟楚清:“五妹,今日大伯母为何请客?你说与我听听,免得我犯了错。”
孟楚清正要开口,孟楚洁却朝这边望来一眼,道:“有酒你就吃,问那么多作甚么?横竖与你没关系。”
孟楚涵面上一僵,辩解道:“三姐,我也是孟家人,怎么没关系?”
孟楚洁见她反驳自己的话,酸溜溜地道:“怎么,仗着自己姨娘有了身孕,都敢顶嘴了?是男士是女还不知道呢,你可别得意太早。”
孟楚涵一听,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转,带着哭腔道:“三姐冤枉,我并没有这个意思,再说我姨娘为孟家开枝散叶,难道不是好事一桩么,三姐又何必这般阴阳怪气。”
孟楚洁忽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指着孟楚涵大叫:“听听,你们听听,都污蔑我阴阳怪气了,还说不是仗着自己姨娘有了身孕,就强硬起来了。”
孟楚涵的眼泪,滚落出来,抽噎着道:“三姐,我真不是这个意思,三姐……”
“罢了,罢了!”孟楚洁不耐烦地挥着手,道,“又摆出一副被欺负了的模样来,唬谁呢?这里哪个不晓得你的德性?”
孟楚清见她们吵吵个没完,只得出来打圆场,对孟楚涵道:“四姐,爹才从湖北回来,照理就该接风,请大家吃个饭,不是很正常么,你怎么连这个都想不到。”
说完又去劝孟楚洁:“三姐,四姐一直在屋里陪杨姨娘没出来,不晓得外面的情况也是正常的,你就说给她听又如何,也费不了多少口舌。”
孟楚洁撇了撇嘴,在心里嘀咕,甚么陪杨姨娘,被禁足而已。不过碍着叶闲云在场,她不想害得自家姊妹太过失面子,因而就没作声。
叶闲云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见她们始终只是拌嘴,没有闹起来,大失所望,连碗里的菜都觉得不香了。
孟楚涵抹完了泪,默默吃了会子,心里还是放不下,于是故意去问孟楚洁:“三姐,难道是我鲁钝——为爹接风,怎么连隔壁的余家都不请,却特特请了韩家的两位少爷来?”
这一问,却把桌上的三个人都给问住了。
孟楚洁是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一时愣住了。
叶闲云思索一时,突然想起些甚么,直直地看了孟楚清一眼,又去看孟楚涵,脸色很有些不好看。
孟楚清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明白了原因所在,脸上有些泛红,又不敢表现出来,连忙端起酒杯,装作是不胜酒力。
孟楚涵仔细观察着各人不同的表情,心中狐疑越来越盛,索性直接问了出来:“难道这其中还有甚么隐情,是连你们也不晓得的?”(未完待续)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