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了出来。戚妈妈去大房借了马车,将这些物事全搬上车,亲自押着运往兴平县当铺去了。
一切打点停当,孟楚清才叫梅枝去放俞妈妈出来,她自己则亲自去了正房。不出她所料,孟振业根本不在意浦氏死活,关押浦氏的那间耳房,仍旧牢牢锁着。孟楚清取来钥匙,拿帕子使劲儿揉了揉眼角,才把门打开,进去扶浦氏,红着眼圈道:“委屈太太了。”
浦氏尚不知外面发生了甚么事,见她像是哭过的样子,还以为孟振业要拿家法处置她,登时把袖子一撸,就要出去找他算账。
孟楚清忙拦腰抱住她,伏在她身上哭出声来:“太太,他们都说是你投的毒,我却不信,四处打探,终于将真相查明,还了你一个清白,只是……只是……”
浦氏闻言大喜,却听见她后面还有个转折,不禁急了:“只是甚么?你爹不信?”
孟楚清摇摇头,拿帕子揉着眼睛,哭道:“为了从董丽娇嘴里掏出消息,我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但她仍是不肯为太太作证,我没得办法,只好把厨房里的家伙全卖了,这才凑够了银子,让她去我爹跟前把事情说清楚了。”
浦氏听说厨房里的物事全让孟楚清给卖了,好一阵肉疼,但性命和银钱比起来,显然还是前者要紧,因此很快就将此事抛之脑后,只拉着孟楚清追问:“是哪个要害我?你告诉我,我去将她千刀万剐”
孟楚清丝毫没隐瞒,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完完整整地讲了一遍。浦氏听后怒火中烧,立时奔向西厢去了。继母要报仇,孟楚清管不了,眨了眨有些发疼的眼睛,回房去了。
不一会儿,西厢接连来人,问孟楚清讨伤药,孟楚清并不公报私仇,如数给了。傍晚,浦氏破天荒地把自己的晚饭端到了东厢来,同孟楚清一道吃,言语间颇有感激之意,并表示,她以后会全力支持孟楚清当家,只要孟楚清有难处,她一定挺身而出,为她撑腰。
不管浦氏是否真的能做到,至少她表了态,事情总算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一番努力没有白费,孟楚清很是欣慰。
浦氏感激之余,又对孟振业所作出的处罚表示了不满,认为她是彻头彻脑的受害者,不给她些补偿也就罢了,怎么还来罚她?况且她而今垦荒,正是需要钱的时候,居然还罚她三个月的月钱,简直是不让人活了。
她说完,眼睛望着孟楚清,笑道:“五娘子,你现今不是当着家么,不如暗地里把月钱给我算了。”
孟楚清为难地道:“太太,不是我不想给您,只是家里通共只剩下了那么几两银子,若是给了您月钱,账就对不上了。”说完又愁眉苦脸:“我原本还打算,等日子实在过不下去时,就拿私房钱出来贴补贴补,可谁曾想一点子银子全被董丽娇给搂去了,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太太,要不您去同董丽娇商量商量,叫她把银子还我?她不是您博买回来的么,一准儿听您的话。”
浦氏马上不吱声了。为着她误打误着把董丽娇给弄进了门,孟振兴两口子没少骂过她,孟振业心里也恨着,不然这回也不会借机罚她了。试想董丽娇捏着孟家的把柄呢,孟振兴他们都不敢去惹她,她又如何敢去找她要银子?
孟楚清就是断定她不敢,所以才故意这般提议的,此刻见她住了声气,忍不住暗暗发笑。
浦氏在心里唉声叹气,想想那三个月的月钱,连胃口都没了,勉强把肚子填饱,就回正房去了。
孟楚清的胃口倒是不错,慢慢把饭吃完,又喝了一碗汤,方才放下筷子。天黑后,戚妈妈回来了,把银子和当票交到她手里。孟楚清一看,整整一百两银子,按照浦氏那种顿顿吃咸菜的过法,撑到明年秋天的确绰绰有余,还能攒下一笔私房银子来。不过若要维持孟家原有的生活水准,这可就差远了,等闲下来,还得另想办法才是。孟楚清向戚妈妈道过谢,又叫梅枝来把银子和当票拿去收好。
戚妈妈怕再迟不得出院门,见孟楚清再无别的吩咐,就回家去了。
梅枝捧了账本来,问这些银子可要入账,孟楚清摇了摇头,道:“银子全都孝敬给董丽娇来,哪来还来的银子入账。”
梅枝会意,笑嘻嘻地将账本收起来,又把银子挪了个更为隐蔽的位置藏了起来。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