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挨冻,我还没那么傻,让弟兄们吃好,喝好,咱们按兵不动……”
“那粮食呢?”
“继续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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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砀山里,大首领朱一刀眼珠熬的一片血红,他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自从得到官军要进山的消息,他就把数千部众全调动起来,分布在山里的各处险要,挖好陷阱,备好埋伏,就等官军钻入他的口袋阵里……
那知道一天一夜过去了,连个官军的人影都没看到,反倒是手下的兄弟,天寒地冻的在山沟里趴了一天一夜,受了老大罪不说,还被冻死、冻伤不少,结果却是虚惊一场……
“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山下传来的消息有误?还是官军中途变卦了?”朱一刀也是满脑子的疑问,可惜却没人能给他解答。
山下军营中,萧逸又开始送布匹了,山民们欢天喜地的来领东西,同时再次探听到一条军事机密,“上次官军没进山是因为兵力不足,这次从郡城调来大批的援军,二天后会进山剿匪,这次是玩真的了……”
听到消息,山民二虎连夜又跑了一趟……
听到消息,朱一刀领着几千山贼在寒冷的北风里又趴了一宿,结果,官军还是没来……
如此,第三次……,第四次……,次次落空!
“大首领,二道沟和小孤山的两位当家病了,没带人过来埋伏!”一个冻的鼻涕直流的小喽啰在汇报情况,自从几次埋伏都落空后,各山头的首领就没那么听话了,谁也不愿意大冬天的在山沟里趴着,结果再次传警备战时总是有人借故不来。
“一群混账!”朱一刀郁闷的拔出腰间的杀猪刀,这是他当年吃饭的家伙,很有感情,一直不离身。
郁闷归郁闷,可他也没有办法,山贼们在山下布有大量的眼线,随时可以侦查官军的一举一动,就凭着这一手,朱一刀才能在芒砀山里纵横多年不倒,可最近不知道怎么了,缕报缕误,难道说这些山民都被官军收买了不成?
“传令下去,山下再有谎报军情的,杀无赦!”
“诺!”
“大首领,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了,再冻几次,弟兄们就全垮了!”身上裹满了兽皮的黄鼠走了过来,这几次的埋伏他都有参加,虽然次次扑空,却一句怨言也没有,让朱一刀很是感动。
“黄首领,你得意思是?”
“山下传来消息,官军对山民们又是送粮,又是送布,人心全被拉拢了过去,所以消息才会屡屡失误!”紧紧身上的兽皮,黄鼠这几天可也受罪了,“我猜这是官军的‘虚虚实实’之计,先是故意让山民散布假消息,一次次消磨咱们的斗志和警惕心,等到弟兄们都不愿意再埋伏下去,他们就突然来次真的,到时候咱们可就要吃大亏呀!”
“虚虚实实?这一招真是毒辣啊!”摸着怀里的杀猪刀,朱一刀真想砍了想出这个缺德办法的家伙,“黄首领是见过大场面的,不知可有什么对策?”
“要想破这一招,不能守,只能攻!”
“攻?怎么攻?”
“偷袭,劫营!”黄鼠手指山下,信心满满的说道,“官军正忙着拉拢人心,想要用这个办法困死咱们,所以肯定疏于防范,咱们就利用这个空挡,连夜下山劫营,杀他个措手不及,必获全胜!
破了官军,咱们不但可以解除威胁,还能得到大量的粮食和布匹等过冬物资,让弟兄们过几天好日子,最近一段时间兄弟们的怨气很大,已经有些人心不稳了呀!”
“人心不稳?”这几个字正戳到朱一刀的心上,在山贼里当大首领靠的就是一个威望,最近一连几次扑空,已经让他的威望大跌了,要是再不打个大胜仗,振奋一下人心,就怕自己的座位不稳啊!
“好,那就偷营劫寨,杀他个片甲不留!”
“诺!……我这就去布置!”黄鼠露出一副计策得逞的笑意。
二虎正走在回家的路上,每一步都全身剧痛,往常只需要一个时辰的山路,他足足挪了三个时辰;这次上山报信又失误了,大首领原本是要砍了他的脑袋,全靠哥哥大虎苦苦哀求,这才保下性命,结果哥哥挨了一顿臭骂,他挨了五十鞭子,大冬天的,牛皮鞭沾凉水啊,一下就是一道血痕,差点要了二虎的小命!
“呸!……老子费劲心力去给你们报信,结果还打老子,小命都差点丢掉!”吐出一口带血的冰茬,二虎心中满是抱怨,可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活着回来了,一同去报信的陈老爹可是都没能回来,十有八九是被杀掉后扔到山里喂狼了,何苦来的呀!
好不容易走到山脚下,二虎惊奇的发现官军们正在扎草人,挖壕沟,而且调动频繁,看样子这次是真的有大动作了;下意识的他就要跑回山上去报信,可是刚一转身,看着自己足足走了三个时辰的山路,再看看身上的血痕,二虎不禁犹豫起来,“丢他妈,还是自己的小命要紧,回家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