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弟!”
那一声声在我耳中好像魔咒,刺得我脑袋疼,我忍不住出手,拍晕了他,世界终于安静了。
陆师叔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我看着碎雪纷纷洒落,听见他说:“你的武功又精进了。”
我抬头看着陆师叔疲倦的脸,说:“因为又过去了一年。”
这已经是第二年了。
陆师叔会在冬天的时候回武当看看,然后过不了几天就又走了,如果他还是没有找到他的徒弟,那么见面就又是一年之后了。
陆师叔在武当的期间,叶师叔疯过了理智回来,就缠着陆师叔问有没有什么线索,我在一旁默默照应着两位师叔。
两个人说着话,陆师叔突然转过头来,对我说:“辛苦你了。”
我还没开口,叶师叔就说:“他有什么辛苦的,整天在山上转悠。”然后他继续拉着陆师叔问,“你说你觉得弟弟可能在南方?为什么?”
陆师叔冲我苦笑一下,然后回答叶师叔的问题。
等陆师叔走了,叶师叔就回到了南岩宫。
只有吴瑕的消息能引他出来,如果不是师尊和叶老板不放心,恐怕他也早就下山自己去找吴瑕了。
叶师叔闷闷不乐地回了南岩宫,我就又见不到他了。
等雪断断续续下了好久,等彻底放晴的时候,我问师尊:“如果我失踪了,师尊会去找我吗?”
话出口我就后悔了。
果然,师尊沉默了一下,问我:“你知道我为什么收你为关门弟子吗?”
我摇摇头。
我资质不是最好的,长得也路人,我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能得到师尊的器重。
师尊说:“因为你是那种守得住的人。”
我愣住了。
师尊继续说:“不管谁去了哪里,或者发生了什么事,你都能留在这里。”
那天后来我拎了酒,去了南岩宫。
雪后初晴的夕阳格外绚烂,缓缓坠入山头后面的时候,阳光就像砸碎在雪上,闪闪亮亮的。我去的时候,居然看见叶师叔在堆雪人。
神经病的世界果然不好理解。
他看见我,微微有点惊讶,说:“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我解释道:“这段时间太忙了。”
他摇摇头,说:“借口,你生气了。”
只能说神经病的直觉比较敏锐。
我们坐到一起,我递给他一些吃的,他说:“你不给我送东西,我好久没有吃到好吃的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说:“好,以后继续给你送。”
我给师叔倒上酒,他问我:“你为什么生气?”
我说:“我生我自己的气。”
我始终觉得叶师叔得了神经病,可能智商也受了影响,时常会露出痴傻的表情,比如现在。
我给他灌酒,他立刻就忘了我生气的事。
等他醉了,就安然地躺在我的腿上睡了过去。
傻子,都不知道用内力逼走酒气,像我就从没醉过。
师叔睡得很香甜,闭着眼睛,可我知道那双眼睛看着人的时候有多么漂亮,我戳了戳师叔的脸颊,问他:“如果我失踪了,你会去找我吗?”
我知道不会有答案。
就像即使我陪他再久,也走不进他的视线,他的全部神智都被弟弟占领一样。
那天过后,不管多忙,我都会抽空给叶师叔送东西去,叶师叔对这种状态很满意。转眼间,又到了春暖花开的时节,这已经进入了第三个年头了。
我们都在数着日子等吴瑕,就像以前莫师叔等二师叔一样。
莫师叔没等到二师叔,自己就迷失了。
我看了看身边的叶师叔,如果吴瑕一直没有消息,他是不是会变得更加疯狂?
叶师叔见我看他,就对我说:“我想喝可乐,下次带瓶过来。”
“……”我点头。
就在这时候,我突然听见了陆师叔的声音。
他的声音饱含内力,透着喜悦,在武当山上传播开来,好像春雷,炸醒了万物。
“我们回来了!”
我注意到陆师叔用的代词,在叶师叔反应过来之前,就拉着他奔了出去。
这时候,其他一切都无关紧要了,我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
果然,在半路上,就看见陆师叔领着一个人往山顶走去。
那个人面容沉静,长相跟叶师叔一样好看,不就是吴瑕吗?
叶师叔从我身边飞速离开,朝着他的弟弟跑了过去,一把抱住吴瑕,又哭又笑。
吴瑕的脸上露出迷惑的神情,又有些好奇,求助般的看向他的师父,而陆师叔则是安抚地摸摸他的头。
吴瑕的目光里有着陌生,我知道这里面还有点问题,不过那些都无所谓了,只要人回来就好。
我琢磨着要给在国外的谭师叔打个电话,让他回来给吴瑕看看。
团聚的时刻总是如此美好,我看着抱在一起的兄弟,与欣慰的陆师叔,他们三个人站在武当山通往金顶的道路上,非常和谐,而我身后已经有听到响动的弟子们冲了过来。
我准备去跟师尊说,如果师尊想要休息就让我来吧。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支持师叔、照顾师弟们。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憋了半天,憋出个番外,这文实在很消耗内力……就这样啦。
七夕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