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灯如豆,白芷坐在床上,抱着怀中的桃花轻轻哄着。这孩子原本就因为看着桃花镇被屠,胆子有些小,好容易这样多日子下来,慢慢的也活泼了许多。今日睡梦之中被惊醒,现在哭闹了许久,又哭累了,还偎在白芷怀中啜泣着。
门板响了一声,面前投下一片阴影来,白芷微微抬头,见萧逸立在跟前,那样长身玉立、丰神俊朗的模样,也就顺口问:“怎么?送走那老贼了?”
“你那话那样不留情面,上官宏哪里会留?”萧逸坐在她身边,听桃花哭得嗓子都哑了,也是带了几分歉疚:“吓到了孩子。”
“是呢,还吓得不轻。”白芷换了个姿势抱着桃花,又哄了几句,看着小丫头可怜兮兮的啜泣着,眼睛也渐渐睁不开了,这才缓缓的闭上了,好像睡着了一般。白芷也不撒手,等了一会儿,见桃花的呼吸渐渐平稳起来,这才将桃花放在床上,盖上了小被子,“可怜见的,还被这样吓了一跳。”又瞥了一眼坐在床上的萧逸,啐道,“你还不走?唤你几声夫君,你还真将自己当成我丈夫了?”
“难道阿芷那几声夫君不是出自真心?”萧逸笑问道,又见她面庞在烛火照耀下,可谓是面如桃花,肤如凝脂。萧逸喉结动了动,轻轻的上前想吻她,被白芷推搡开来:“去,还蹬鼻子上脸起来。”又指了指床前的脚踏,“你若不困,就坐在这里,我们说说话。可不敢让你上来,动手动脚的,一会子将孩子吵醒了,我非打你。”
萧逸苦笑道:“闹了半晌,我竟然连坐在床上的资格都没有了。”又乖乖的坐在脚踏上,因为他身子高大,坐在那里像是团成了一个球,看着可怜兮兮的。白芷脱了衣裳,钻进了杯中,这才说:“罢了罢了,你到床上来吧。”见他要上床歪着,踢了踢他,“去,背对着,不许转过来,就你那人,我还不知道。”
萧逸只好背对她坐在床上,笑道:“还说只是学学倪氏呢,我看阿芷这霸道的模样,可是像了个十成十。”
白芷笑道:“我不及你,演了一出苦肉计。我说你何以割破自己的手臂,原来早就知道上官宏派了人来,两厢同时进行,在上官宏进门同时遇刺,正好将这祸水引到上官宏身上去,这头又有人抓了那探子来,还让上官宏见一面。却又绝口不提方才被刺之事,就是为了让上官宏和那探子自己心中产生疑窦。你的为人,上官宏也了解几分,知道这人交给你必然有什么不好的。你也不怕这人半夜死掉?”她说到这里,笑起来,“你为了让他自乱阵脚,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萧逸笑道:“落到咱们手上,他原本就活不过了。只是这人若是死了,想怎么说,就是咱们的意思了。”他说到这里,又长长的一叹,“我如今唯一的担心,就是沈兄。上官宏深夜造访,沈兄心思也细,若是误会了什么,那可就更是难过了。”
“侯爷若是是非不分的人,你又何必为他效力了?”白芷淡淡的说,萧逸转头瞧着她笑,后者俨然不在乎:“我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素来就是冷心冷肺的,虽说侯爷对我有恩,但也是我说得这个理儿。咱们不会率先背叛他,但是若是生疑了,不留好退路么?”
“是这个理儿。”萧逸微微点头,又见她裹在被中,只露出一张小脸的样子,眼底陡然勾出笑意,俯身要亲她,白芷转身笑道:“去你的,我要睡觉了,陪你闹了大半宿,你若是不困,我还困了。”
萧逸笑道:“罢罢罢,你睡就是了。”沉默了半晌,仿佛白芷真的睡了去,不觉烛花爆开,“啪”的一声,在夜色中分外明显。
“阿芷。”萧逸轻轻唤道,“这府上有钉子,你明白着就是了。”
白芷仿佛睡迷了,轻轻的“嗯”了一声。
*
刚到了第二日,京中便有一事传遍了——萧逸昨日刚被封为正五品上中书舍人,皇帝爱惜赐宅居住,但是当夜就遇刺,上官宏正在此时到了萧府,下面的都去迎接他,累得萧逸夫妻二人并两人的女儿差点死在了屋中;而这话还没歇下去,那厢又有话传了出来,说是昨夜那刺客被抓住,原本扣在萧逸府上,此刻已然被毒死了。
京中原本是上官宏的地盘,就算有人心中怀疑,但是也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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