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无人来和白芷通气,白芷也就睡得格外香甜,接下来几日,除了品玉来看望过自己,也没有旁人打扰了,自觉身子恢复得差不多的白芷也就乖乖的回去当差了。
前世被倪氏往死里折磨了那样久,白芷对倪氏也有几分了解的。倪氏生性多疑且尖刻泼辣,一旦发作起来就是要人命的。但若是不招惹到她头上,平心而论,她对下面的还是很不错的。
而如今,倪氏既然没有动手除掉她,那就说明,至少第一步,是做到了,只要能在这后院站稳脚跟,不说达到品玉那样,但能让倪氏信自己几分,那也算是不负那挨的十板子。
而白芷甫一到正院的时候,就见品玉出来,见了她,也是笑盈盈的:“大好了?”
“已然大好了。”白芷一笑,又对品玉行了一礼,“多谢姐姐替我在夫人跟前斡旋,否则只怕如今我已然没了性命……”
“我也并非是助你,只是我做事,求自保是一件,对得起自己的心是一件。”品玉笑眯眯,慈眉善目颇有几分温婉,又低声说,“况且夫人那性子,说是滥杀无辜也不为过了。我在她近身做事,未免来日下了地狱,我自然得拦着她些。”
白芷会意的点点头,又听见里面传来倪氏的声音:“品玉,你死了不成?叫你去端茶来,你反倒在外面和人说起闲话来。”
品玉应了一声,旋即道:“我只与你说一事,如今老爷在屋里呢,你想如何你就尽管去做。有一话告诉你,咱们这府里,宁肯得罪老爷,也万万莫要得罪夫人。”说罢,又对里面笑道,“就来啦,夫人莫慌才是。”
品玉这话说得自然有道理,倪氏娘家势大,连肥猪老爷都是靠着倪家才有今日能坐到县官的本钱。如今大熙乱得很,朝廷官员从上到下就没有几个是正常的,所谓民不聊生也不过如此。而这府里,倪氏说话要比肥猪老爷管用得多,就算肥猪老爷要如何,倪氏也拦得下来。
这样想着,白芷决定抓住这个机会,对端了茶过来的品玉道:“烦请姐姐通传一声,说我来谢夫人恩典了。”
品玉施施然一笑,进屋不多时就出来了:“夫人叫你进去呢。”
白芷一面应声一面进去了,倪氏还是那浑身金灿灿的打扮,而身边那男子简直就是脑满肠肥的臃肿样,肚子圆滚滚的,仿佛戳一戳就会炸开,流出泛黄的油脂来。两人分坐案几两侧,见白芷一进来,肥猪老爷顿时咧开一个笑容,脸上的肉挤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白芷只做没有见到,伏下道:“给老爷请安,给夫人请安。”
“如今大好了?”倪氏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茶,三角眼紧紧的盯着白芷,“白芷啊白芷,你说你怎么这么能耐,勾得谁的心都是向着你的?”
白芷沉默不语,反倒是肥猪老爷手上一抖,将茶杯给撞倒了,茶水零零落落的流了下来。
倪氏睨了肥猪老爷一眼:“你慌什么?说你了?我瞧你素日里胆子挺大啊,为了一个红杏,三番四次落我颜面,今日我不将你轰出去,已然是看在闺女的面上了。”
“夫人说笑了。”肥猪老爷尴尬的一笑,又看着白芷,心道是这小丫鬟确实好颜色,比红杏强了不少。想到那日红杏与他说让白芷做妾的事大成了,那可将他乐坏了,当下就歇在了红杏院里。结果第二日白芷被打了十板子,红杏也被罚跪了。虽说肥猪老爷知道,但哪里敢跟倪氏杠上?直接选择了当个缩头乌龟。
“说笑?我几时与你说笑?”倪氏冷笑起来,将茶杯掷在小几上,“你自个儿知道你什么花花肠子,前儿说是睡下了。原来你睡下了屋中还有那听不得的声音?敢问是你自个儿发出女人的叫唤声了?”
肥猪老爷额上冷汗都下来了,赶紧起身道:“这县衙里还有些公文没有看,夫人且喝些茶败败火,我晚上再来。”说罢,也不敢再看白芷,飞也似的去了。
肥猪老爷刚走,倪氏便摔了茶杯,骂道:“好个混账东西,现在说走了,说不准又去了红杏院里,两个人正在拿我说笑呢。”又没好气的看向了白芷,“我这里不需要有二心的奴才,你若是耐不住寂寞,我就趁早杀了你,免得祸起萧墙。”
“夫人放心,婢子对夫人绝没有二心。”白芷赶紧表了忠心,“婢子必然尽心竭力伺候夫人,绝不会做对不起夫人的事。”
倪氏冷冷一笑:“但愿你没有二心,我只和你说,我容不下背叛之人,若是叫我知道……”又转头对品玉道,“取些点心给这丫头吃,这瘦弱模样,好似我苛待了她似的。”
*
足足到了傍晚,天边红日渐沉,白芷和品玉倒是开始忙活了,倪氏一觉睡到现在,品玉一向贴身伺候她,也走不开,白芷便去厨房传饭了,兼之肥猪老爷说今日要来,厨房也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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