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炽听了朱若水的回答,便转头对徐长海高声道:“听见没有,连皇后娘娘都这样说,这庆祝仪式自然是不能免了。”他侧过脸来睨着朱若水,车厢在前进中不断地摇晃着,他脸上的神情也就愈发显得高深莫测:“朕怎么觉着,你接下来便要伏倒在地、三呼万岁了?皇后近日愈发恭顺了,朕有时难免疑心,你还是不是大婚当日便给朕脸色看的那个女子!”
朱若水她想起前几日朱昭华的淳淳叮咛,这人啊,尤其是男人,最最是喜欢自作自受。你日日殷勤服侍吧,他便会习以为常。哪一日有个疏忽,难免惹得他雷霆震怒。但若是刁蛮惯了,哪天突然恭敬起来,他却是会刮目相看,觉得你连五官都长得更顺眼了。如今想来,果然是一语成谶,这在深宫中浸yin多年的女子果然有着过人之处。她似笑非笑地答道:“皇上不正是喜欢温婉恭顺的女子?臣妾这些日子独守空房,也渐渐领悟到了这夫妻之道的真谛。”
李正炽抢白道:“真谛便是对朕惟命是从?朕要的可是一个与朕平起平坐、共同指点江山的女子,若是宠妃,倒可以是以美貌取胜,目中空空也没什么关系。”
朱若水莞尔一笑:“皇上就不怕前朝武后之事重演?就不怕牡鸡司晨乱了朝纲?再者说,臣妾的祖父可是皇上最最‘倚重’的宰相,也不怕母族的势力太过强大?”她这一番诘问一句胜似一句,攻城略地般地将李正炽吻得哑口无言。
过了许久,他才答道:“皇后既要做贤后,朕也是乐得其所,至于宰相,那更是三朝的元老,朕处处都要倚重他,自然也是相信他忠心耿耿。”他估计是气急了,难得棋逢对手,一张三寸不烂之舌一时间没了用武之地。他自然还带着些少年人的心性,气急败坏之下,便狠狠地别过头去,再也不去瞧朱若水一眼。
朱若水倒是安之若素,一双眼睛闭着,仿佛是闭目养神。只是心若细些,仿佛能瞧见那长睫微微翕动的状态,显然她的内心并不如表面上来得这般平静。
庆祝仪式却是如期开场。宫中的女子在李正炽的吩咐下脱下了繁复华丽的宫装,穿上了百姓的服饰,非但不显得寒碜,反倒显出几分清丽的色彩。至于公侯贵族们则着了白衣,仿佛留恋市井间的文人骚客一般。许是这种视觉上的差异感让他们惴惴不安的心绪也得到了缓解,难得一见地投入到欢乐的氛围里去了。
朱若水兴奋以极,可以隐藏的真实个性暴露无遗。她跳跃着舞动手中的小烟火,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一旁服侍的嬷嬷见了,先是挤眉弄眼地提醒了一番,见她毫无悔过之意,便双双走上前去扯住她的袖子:“娘娘,大庭广众还是要注意自己的身份。”
李正炽隔得既远,但是这番耳语般的劝告却是不偏不倚地尽收他的耳中。他连眉眼都带着笑:“皇后喜欢便让她高兴一回,这宫中可不常有这样的机会。
柳长宁被李正煜抚着,只能闲闲地看着别人的热闹:“你这哪是照顾,分明就是拘禁。若是平时,我定然是要祭出我的双剑好好舞上一回,如今这些高兴事仿佛都与我无关了。”她见李正煜张口欲言,便笑着将修长的手指抚在他的唇上:“我那么了解你,岂能不晓得你全身上下长了多少颗坏心眼。今**和光焰唱了这么一出,定然是要达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李正煜笑着将她往自己身上拢了拢:“那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我一开始便告诉了你。今日便要借这个机会制造出阿伊公主死亡的假象,好让她同海因斯双宿双栖。
“砰”地一声巨响,柳长宁没由来地一震。却是见到漆黑如墨的夜空中没由来地绽放出一朵绚烂如牡丹一般的焰火。她琥珀色的眼底便长长久久地定格着这绚烂到极致却终将归于寂寞的画面。
过了不久,果然见到一个小太监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他见到李正炽却不知被什么绊了一跤,只得连滚带爬地到了李正炽的跟前:“皇上,不好了,皇上。”
徐长海见他的话说得不伦不类,便尖着嗓子提醒他:“万岁爷跟前好好说话。”
那小太监素日晓得徐长海的手段,更是心有戚戚。他兀自强忍着,却连声音都带...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