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到了西侧门,连忙从袖兜里摸出了东宫的腰牌递在觅松手中。
要说这宫里唯一带给她的好处,也只有这人人都想要的权势了。
自然,搞到东宫的腰牌,对她东宫正妃而言,也不是什么难事。
之所以将腰牌给了觅松,是因为据觅松所言,也曾假扮过太监借口采买东西溜出宫门外玩耍过,是以,让觅松打头阵,总比她要强得多。
觅松适才被苏锦凶了一句,心知太子妃此刻是一条道走到黑的,话不多说便接过了腰牌拿在手里,朝西侧门走去。
果不其然,主仆二人才靠近西侧门几步距离开外,就被把守宫门的官兵叉了刀戟拦住二人的去路,气势汹汹的问道:“何人擅闯宫门!”
崔女史这些时日的悉心教导也不是白费了力气的,要搁在从前,苏锦早已吓得腿软发抖,现下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只管低了头看着灰突突的大理石地砖。
觅松更是见惯了这种场面的,恭恭敬敬地就递了腰牌上去给官差,眼神也不曾往上瞟一下。
那官爷仔细把看了一番,见是东宫的腰牌也没过多的再去追问,便放了通行。
苏锦和觅松皆松了一口气,两人悄悄的对视了一眼生怕官差再发现什么不对劲赶紧加快了脚步离开了西侧门。
好容易走开了一段距离,两个人都气喘吁吁的,苏锦停下来大口喘气道:“不行了不行了,累死我了,刚刚真的是好险呀!”说着,还顺手摘了帽子甚没形象的站在路边的大树荫下自顾自地扇了起来。
觅松也是累的不行,弯了身子双手就撑在膝盖上大口地喘了粗气,才抬了头望向太子妃那边,掉下去的心又立马被提揪了上来,赶紧直了身子,健步如飞地一把夺了太子妃手里正扇得欢快的帽子,又给盖在了太子妃的脑袋上。
还顺便抓起了太子妃拢在身后的青丝全部窝在了帽子里面,絮絮叨叨地道:“殿下,您这样披头撒发的模样都让那些庶民给看到了!”
被觅松这么一番提点,苏锦才望向小路中央,来来往往的人虽然不多,却也三三两两的时有出没,都是奇怪地看着苏锦的打扮。
明明是一身太监的衣裳,却长发飘飘的女孩儿家模样。
定是那些大户人家豢养的娈童。
如此想着,众人都一致朝苏锦投来了鄙夷又含着同情的目光。
而觅松唯恐她家太子妃被人多看了一眼,用自己娇小的身躯挡在苏锦的面前。
苏锦受伤了的心灵冉冉生出了一丝感动,即便自己在那毫无人性的宫廷里不受欢迎,依旧有她的觅松小丫头守护在她的身边不离不弃。
若觅松是个汉子,只怕苏锦现在都有以身相许的心了。
面对沉浸在无尽幻想中的太子妃殿下,觅松显然毫不知情,只是一脸担忧地提议道:“殿下,我们还是赶紧去昌顺候府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苏锦晃了晃脑袋,终于从她对觅松无限的意淫中缓过神,一脸惊诧地模样瞧着觅松道:“昌顺候府怎么走啊?”
宫中的规矩,王公大臣若是没有递牌子,无诏不得进宫,而宫中妃嫔更是不得随意出宫,她今日和觅松溜出宫都是偷拿了李公公的衣服套上才得以混出宫门。
是以,要她知道宫外昌顺候府的具体方位,岂不是比登天还难。
而觅松成日里跟在苏锦身边伺候着,就更不提了。
主仆二人坐在路边的石头上一筹莫展,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苏锦出了皇宫,那通身的贵气也跟着留在了东宫,随意就扯了路边的狗尾巴草叼了起来,皱了一张小脸苦恼道:“怎么办呀,要不咱们随便拉人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