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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碧凝端着热水进来为她梳洗,瞧见君沧墨长身玉立的站在内室,也没有任何惊讶,反倒是倾珂忍不住开口:“碧凝,你怎么这么淡定,难道没有看见他么?”
碧凝一脸的不解,呆呆的看了她一眼:“看见了啊。”
“那你怎么没有反应……你难道不觉得,这样一个美妙的早晨,在我的房间发现一个男人的身影,不觉得很奇怪么?”碧凝点头,奇怪倒是奇怪……只是,碧凝觉得奇怪的是,倾珂那么激动到底是要表达什么,她的房间有个男人?还是俊美迷人的公子?
呃……都有可能。
“昨天夜里,符大哥回来已经来找过我和子鸢了,呃,在小姐的房间看见公子……还算合理。”碧凝一脸的风轻云淡,就像她话中所说,君沧墨出现在她的房间,很合理。
本来还兴致勃勃的倾珂,被碧凝两句话打击得颓废不少,草草梳洗一番,拖着君沧墨去大厅准备吃早餐,却发生了不愉快的一幕。
究竟是要多么大的误会,才能让符天痕拿剑指着她千辛万苦才招来做账房先生的徐然啊……
“天痕,你干嘛?”倾珂只觉得自己的世界观有些混乱,一向黑白分明,见义勇为的符天痕冷冷的看着徐然,长剑抵在他的胸口,已经渗出一些殷红的血迹,听见倾珂的声音也不移动分毫。
而这样诡异的场面,本该气氛异常阴沉,可徐然依旧一脸善意的笑,在众人脸上扫视一圈,最后落在倾珂身上,声音充满温柔:“珂儿,这只是个误会,别在意。”听见徐然对她的称呼,君沧墨脸色微微一变,很快又恢复正常,倒是符天痕,剑锋又进了一分,急得倾珂连忙来到他身前。
目光不善,心中很是气愤,这天痕今日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些日子不见,变得这样冲动了。
“天痕,把剑放下。”倾珂是个护短的人,徐然自从来到画廊,帮她做了不少事,虽然平日里懒惰一些,却也是个做生意的好材料,总是能为她出很多点子,让她省了很多心力,她对徐然是绝对的信任,就算是符天痕也不能随便伤害她的人。
符天痕最终还是收起剑,却不是因为倾珂,而是君沧墨给他的指示,不知他那剑是拿什么材料做的,徐然的胸前已经一片鲜红,剑尖却不见一丝血迹。
“碧凝,快拿纱布过来为他包扎一下,记得先消毒。然后还是去找大夫来瞧一瞧,免得感染……”倾珂有条理的吩咐下去,看着徐然依旧带笑的脸,脸色越加难看,回头瞪着符天痕。
尽管再生气,她的理智还在,强忍着怒气,来到符天痕面前:“天痕,究竟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动手?”这不是符天痕会做的事,除非徐然能够威胁到他,可这种假想很显然是不能成立的,徐然是名落孙山的书生,这才降尊纡贵做了她这间小画廊的账房的。
哪里会是从小习武的符天痕的对手,再说了,他有什么理由……
符天痕还没开口,一旁的桌角出钻出一只脑袋来,软软的声音开始解释:“姐姐,这真的是个误会,早上碧凝姐姐去伺候你起床了,梦儿就自己过来大厅等着姐姐,徐然哥哥也早早的过来了,他还陪梦儿聊天,徐然哥哥发现梦儿的玉佩很漂亮,只是想看看而已,天痕哥哥和子鸢姐姐刚刚过来,以为徐然哥哥欺负梦儿,就动起手来。只是天痕哥哥太厉害了,徐然哥哥才被他伤了的。”
小泪梦不会撒谎,原来事情的原委是这样,果真只是个误会。本来一腔的怨气,此时已经全然消散。符天痕也是亲眼看着小泪梦成为孤儿,受尽欺凌,就是因为那块奇特的玉佩,如今发现徐然在看泪梦的玉佩,来不及搞清状况就动手,也是因为想要保护她。
倾珂只觉得心情很复杂,泪梦对她来讲,与亲妹妹无异,她曾发过誓,不让她再受任何伤害。符天痕做得也没错,可是,徐然这伤受得的确很冤枉。此事必须有个交代。
徐然坐在椅子上,碧凝正在为他包扎伤口,倾珂来到他的跟前,深深的鞠了一躬,歉然道:“对不起,天痕一时冲动伤了你,我代他向你道歉。”
一双蓝眸盯着她,片刻怔愣,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君沧墨,眼神微变,伸手将她扶了起来。
“不是说好今天要去购买铅石的么?”倾珂也愣了一下,徐然这人,思维一向与常人不同,看来,这事并没有放在心上呢,还好,伤口不是很深,但是也会很疼,倾珂放了他几天假,命令他在家好好休养。
这顿早餐,终是吃得气氛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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