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拣一处出坐下,一个酒保走过来问:“客官,打多少酒?”
阿九仰起头,但见这酒保相貌甚是凶恶,皮肤黑炭也似,一身肌肉如钢似铁,两只眼睛朱砂红,胡须钢针一般,正敞着怀笑嘻嘻的望着阿九,嘴里还流出了一丝口水。
阿九沉思一会儿道:“先打两角酒来。”
酒保将个桶儿打两角酒,将来放在桌上。
阿九突然想起自己不会喝酒,又问道:“有什么下酒?”
酒店道:“有熟牛肉,肥鹅,嫩鸡。”
“先切两斤熟牛肉来。”
酒保去不多时,将来铺下一大盘牛肉,数般菜蔬,一个大碗,一面筛酒。
阿九并不急着动,只见店里一个人背叉着手,走到门前看雪。
那人问酒保道:“什么人吃酒?”阿九看那人时,似秀才打扮,戴一顶桶子样抹眉梁头巾,穿一领皂沿边麻布宽衫,腰系一条茶褐銮带,下面丝鞋净袜,生得眉目清秀,面白须长。
“小哥儿,你为什么不吃呀?”酒保动问道。
“你先吃。”
酒保哈哈大笑:“小哥儿,你也忒多心,你怕我这里是黑店呀。”酒保先吃碗酒又抓两块牛肉吃了。
阿九问道:“此间离楚州还有多少路?”
“一直往北走,不远便是楚州城,哎,你怎么不吃喝呀?”酒保着急的问。
阿九摇摇头愁眉苦脸道:“纵然是山珍海味摆在眼前,我也吃不下呀。”
“酒也香,肉也香,为什么吃不下?”酒保不解的问道。
为什么,为什么你还不清楚,这里百分之百是家黑店,来到这里,阿九便想起梁山泊肥点灯瘦填河旱地忽律朱贵,十字坡人肉包子母夜叉孙二娘,这个凶神恶煞的黑炭头,阿九百分之八百肯定他绝非善类。
为了脱身,阿九只得随口编道:“当儿子的吃肉喝酒,当娘的却还在忍饥挨饿,这叫我如何能吃的下。”
“你娘怎么了?”酒保问。
“这个,这个我也不清楚,我背井离乡已经三年有余了,当日马太守那个狗官,为了霸占我家的房产,逼死我爹,我为了我爹报仇冒险行刺,却不料这狗官命大,我行刺不成只得流亡在外,前些阵子我在京城认识了一个大户人家的千金,只是命途多舛一连克死三个丈夫,因见我命硬,便招我在家为夫,没到半个月那千金就死了,家私都归我受用,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接我娘到京城里享福的。”
“你三年都没回家了,令堂怕是早已经遭了不测了。”白面书生走过来坐在阿九对面。
嗯?读书人,读书人不容易糊弄。
“不会的,我娘不会有事的,不行,我得先回家看俺娘。”阿九掏出一锭银子放桌子上往外就跑。
酒保并为阻拦,叹息道:“真是个孝子呀,俺再馋也不能吃孝子的肉。”
白面书生微笑着摇摇头:“铁牛,你可是上了他的当了,这小子嘴里没一句真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