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自己老婆丢了似的男生们嗤之以鼻的,谁料,她这个局外人的热闹还没凑够,便突然莫名其妙的,成了人赃并获的犯罪者。
她的储物柜里怎么就多了块手表,她根本无从得知又怎么解释?
她一脸不明的看向梨花带雨的欧阳燕燕,发现对方也一脸不可置信的可怜模样望着她。
司徒玥冷笑一声,这都什么剧情?蓝色生死恋现实版?台湾小言附体?悲情的女主角,烦请您先别哭了,这表怎么会在那儿,我是真的不知道,您要是知道,麻烦您现场解说一下。
面对众人的指责,司徒玥沉默了,她若是解释可会有人听?更何况,她无从辩驳,这是栽赃,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所以,她安静的接受着众人对她的非议和侮辱,当眼神一个一个的扫过那些义正言辞的同学们时,“道貌岸然”,她当时脑海浮现的,就只有这个词了。
最后,她把目光停在了凌绍东身上,且不说多日以来的同桌时光,纵使无情也得有义。再者,凌绍东和她也算早就相识,与司徒珣、司徒筝还是发小,即便她与这对兄妹关系不算太好,但关键时刻国*共尚能一致对外,凌绍东怎么就,不能帮一下她了?
只可惜,凌绍东的觉悟显然只局限在了小恩小怨上,他不仅没有帮她,还嘴角上扬,看好戏一般的看着她当众受辱。
然后司徒玥绝望了,即便早就在心里筑起一道坚强壁垒的司徒玥,还是被铺天盖地的绝望和无助湮没了。
果然不该太天真,不该轻易的,就把希望托付于人,这世上又有谁,肯心甘情愿的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开脱呢?长久以来浸泡在失望中的她在刚刚那么那么一瞬产生了希望,然后又被现实给予重重一击,果然,希望背后的失望才是最恐怖的,就好比从天堂,顷刻跌入地狱,尽管只是浅尝辄止的小小试探了一把,却还是被那巨大的失落吞噬。
这感觉,即便只是一点,她都再不想尝试。
欧阳燕燕把这件事告诉了班主任,班主任虽没有当众批评她,却还是撤消了她班长的职位以示惩戒。
如此看来,她偷东西的事情已被当成既定事实,被一锤定音了。毕竟惩戒,是给犯过错误的人的。她没有犯错,凭什么受这一通无妄之灾。
司徒玥站在那里,突然觉得出离的愤怒,她无比悲哀的望向凌绍东,然后越过他,大步上前。将讲台上还在痛哭流涕,抽噎的话已然说不完整,却还在断断续续恳求班主任得饶人去且饶人的,欧阳燕燕手里的表,摔得粉碎。
看着欧阳姑娘惊恐的眼神,司徒玥冷笑,何必又假惺惺的为她求情呢?这份所谓的善良,她只是看着,都觉得恶心至极,她不明白欧阳燕燕,怎么还能继续下去?难道她早上水米未进?以至于连反胃这么正常的生理反应都一并感受不到了?
司徒玥冲出了教室,疯了一样的漫无目的狂奔着,待胸腔里的空气消耗殆尽时,筋疲力尽的她,倒在了马路边的垂柳旁。
她疯狂的喘着气,疲惫不堪。
疲劳可以让人暂时忘掉痛苦,司徒玥短暂的,不那么失望了。闭着眼睛,感受着天空的颜色透过眼睑形成并不真切的幻影,随着胸腔起伏的节奏,慢慢恢复平静。
她今天,应该让所有人大开眼界了。
软柿子好捏,可捏的紧了,还是会溅你一身洗不去的汁液。这便是,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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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明晃晃的光突然消失不见了,司徒玥缓缓睁开眼睛,一大片黑影罩了下来。那张脸离得太近,那笑容太过灿烂,以至于她吓了一跳,从地上惊坐起来。
那男孩儿却不紧不慢的坐到了她身旁。
还是歪歪的鸭舌帽,松垮垮的外套,黑色帆布鞋,挽着半边裤腿的牛仔裤。一副玩世不恭模样的慕琰,就这么,突然出现在眼前,还在对着她笑。
惊悚片,绝对是惊悚片,还是美得让人不忍直视的惊悚片。
他身边没了机场看见的女孩儿,身份,似乎也换成了矮脖子树下不羁的男孩儿。
“慕……琰。”司徒玥轻声开口,语气里的生疏和拘谨,一览无余。
“怕我?”慕琰道。
司徒玥摇摇头。
“你怎么知道我叫慕琰?”
“司徒珣喊过。”
慕琰作恍然大悟状,随手扯了根狗尾巴草,拿司徒玥的衣角拭了拭灰尘,叼在了嘴里。
司徒玥不禁再次感慨,这就是美人的魅力了,同样是拿衣角拭草,吴孟达和梁朝伟产生的效果当真不同,今儿要是换成别人,她定会抡圆了手臂大耳刮子糊上去。变成了慕琰,她也就只能呵呵呵呵呵了。
然后,她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你呢,为什么叫我阿玥?”
“啊。”慕琰一脸惊奇的望着她:“怎么你不叫阿玥吗?”戏谑的笑了:“司徒玥这个名字太长了,我嫌麻烦,还是阿玥比较上口,你若不喜欢,我还可以叫你玥玥,怎么?选一个?”
“你都是这样和人交流?”
慕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其实也不是。”斜靠在树干上:“本少呢,睡眠不足的情况下,脑回路容易出状况。”抚了抚额头,一脸迷茫道:“姑娘是谁?我刚刚说了什么?”
司徒玥被慕琰这时有时无的无厘头弄得哭笑不得,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慕琰又打了个哈欠,拉长语调:“睡~大~觉~啊。”
“在这儿?”
“不然呢?走到哪儿睡到哪儿一向是我不传秘制养生秘诀,不过,应该不是秘制了。”指指司徒玥,一脸惋惜:“被你偷学了。”
“我?”司徒玥指了指自己,一头雾水。
“你刚刚不是在睡觉?”慕琰抚正鸭舌帽,漫不经心道。
“我心里,不是很痛快,来这儿,缓口气。”
“哈哈哈。”慕琰直起身,大笑几声:“不痛快就得让自己痛快,憋在心里的气,缓是缓不过来的。”
“事实上,我也制造了一场不小的混乱,始作俑者价格不菲的道具被我摔得稀烂,临走之前还用眼神给了让我受气的帮凶一刀,我这气,算不算是出了?”
慕琰轻哼:“出没出你心里明白,痛快了就是出了,憋屈着就是没出,这么简单的事情,我并不想教你。”
“若是你,会怎么办?”
慕琰沉思片刻:“不知道,我从不做计划之内的事情,我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想被预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