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病歪歪的躺在炕上,满头大汗的冲她傻笑,呆呆的望着她,还有那场大雨,他把自己抱在怀里的温暖。
时潇知道那男人并不是坏人,或许还是个至情至性的男人,但他瞧上自己却错了,两人这不是缘分,是月老递错了红线。
正想着,忽听外头宝柱道:“时姐姐,潘家姐姐来了。”
时潇心道,上回的针线前儿送了过去,莫不是哪里出了岔子,急忙放下手里的活儿,起身迎了出去。
潘秀娘见了她目光闪了闪,心道,这丫头姿色也就寻常,怎就能勾上小王爷呢,想起这个,就让人不忿。
时潇把她让进了屋,忽瞧见她头上今儿插了一支镶八宝的簪子,很是稀罕,便道:“姐姐今儿头上这支簪倒别致。”
秀娘听了,倒没跟往日是的得意,反而抬手把那簪子往里掖了掖,含糊的道:“还成吧,我娘压箱底儿的存项,前儿我绣了个荷包,我娘一欢喜,寻出来给了我。”她这般一说,时潇倒不禁又瞧了那簪子一眼,那式样真不像寻常人家能有的东西,却忽想起潘寡妇以前在宫里当过差,没准是哪个主子赏下带出来的也未可知。
潘秀娘暗暗度她的神色,想着怎么把她哄骗出去,忽得了个主意道:“我娘前儿寻媒人给我说了一门亲,人家还算过得去,想着我娘为我操心许久,不好再拖着,便应了。”
时潇一听忙道:“那可要恭喜姐姐了,妹妹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贺礼,回头绣几方帕子给姐姐吧,权当妹妹的一点心意。”
秀娘假装羞涩的道:“还没过礼呢,哪这般快,再说,还要预备东西,今儿我来,也是因这个,我娘说你识文断字有见识,让你跟我去铺子里逛逛,选几样儿头面首饰,也省得到时候,人家说我们家寒酸,连个像样儿首饰也陪送不起。”
时潇哪想到,潘秀娘这么大的姑娘会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哄骗她,只当是真的,念着潘寡妇对自己的好儿,便应了。
潘秀娘一见她应了,忙起身道:“那咱们这就走吧,知道你手里的活计多,耽搁的时候长了不妥,早去早回吧。”
时潇不疑有他,跟着她出了屋,她爹一早就去城南的书馆了,娟子带着几个小子去了铺子,不放心时潇一人在家,特意留了宝柱。
经了上回的事儿,虽说瞒住了时家爹,可宝柱跟狗子却没瞒住,娟子知道他二人,人小鬼大,是能指望的上的,索性告诉了他俩,从那天起,宝柱跟狗子就有了默契,两人总有一个留在家里,时潇若在屋做针线,就收拾院子里散碎活儿,若她出去,就跟着提个篮子拿个东西的,只当是个跟班儿。
这会儿一见时潇要出去,宝柱忙丢开手里劈了一半的柴道:“姐姐做什么去,等等我。”
时潇琢磨自己跟秀娘出去逛的是首饰铺子,不定还要去买些胭脂水粉等女孩儿家用的东西,宝柱一个小子跟着不合适,便道:“我跟秀娘姐姐出去逛逛,一会儿就回来,你看着家吧。”
宝柱道:“那可不成,娟子姐嘱咐我了,让我不错眼的瞅着时姐姐,回头再丢了,可没处找去。”
秀娘想起来什么,扑哧一声笑道:“可真是,你家时姐姐这成坐牢了,出去进来还得你这个牢头看管着,得了,你要跟便跟吧,横竖也能帮着提东西,出了力气,回头到街上,我给你买桂花糕吃。”
三言两语说的宝柱眉开眼笑,颠颠儿的跟着走了,出了井水胡同,时潇陪着潘秀娘进了首饰铺子,掌柜的拿出这个来,秀娘说式样不好,拿出那个来,秀娘嫌颜色不亮,挑来拣去的一样儿都没瞧中。
那掌柜的耐性去了不少,脸上的笑也快挂不住了,好容易,秀娘挑中了两只簪子,却一摸腰间道:“哎呦,坏了,出来的匆忙竟忘了带银钱。”
时潇愕然,真不好意思再瞧那掌柜的脸色了,跟秀娘道:“既姐姐没带银钱,不如咱们明儿再来吧!”
秀娘却道:“不成,回头明儿我来了,这两支簪子让别人买了去,可不能白挑了。”
时潇真觉她担心的有点儿没必要,可也不好说什么,就听秀娘道:“要不我在这儿等着,顺便再瞧瞧别的,你跟柱子帮我回去拿一趟。”
时潇也只得应了,跟宝柱出了首饰铺子往潘家走,这会儿都快晌午了,日头正毒,街上都没几个人走动,宝柱抹了把汗,嘟囔了一句道:“偏她会巧使唤人,这么毒的日头,非让姐姐跑一趟,懒成这样,谁家汉子娶了回去谁倒霉。”
一见时潇看他,才勉强住了嘴,拐过胡同更连个人影儿都不见了,时潇忽想起上回的事儿,不免有些心惊肉跳,一伸手抓住宝柱,心里刚定了定。
却见前头转过几个人来,当头一个正是老熟人郭大宝,从上到下扫了时潇一遭,不怀好意的呵呵一笑道:“怎么着让爷堵上了吧!就说让你早依顺了爷,哪有后头这些事儿,爷想要的人,就没有弄不到手的,爷今儿倒是瞧瞧,还有谁来给你仗腰子,劝你别指望着叶驰了,这会儿他正在翠喜楼抱着粉头胡天海地的乐呢,哪还想的你是谁呢?”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明儿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