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就转身又进入了流云轩,还不忘跟守卫们说一句:“她若再来,打出去!”
“是!”
虽说现在世子因为受伤而暂且被老王妃限制了自由,出不得府还要受到各种骚扰,但那也是因为世子看在王爷的面子上多少顾念着这位祖母,才不好太激烈,撕破了脸皮,但这流云轩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是谁都能进来的。
两天前,是因为一时疏忽,也没有防备老王妃竟会突然闯入进来,更没想到世子竟正好练功到关键时刻,才会发生那样的意外。
那样的意外之后,每个人都提高了警惕,坚决不会让这种意外再次发生,就连老王妃想要进流云轩也不再那么轻易随意容易。
殷西将人扔了之后就又返回去,对于那位表小姐的哭闹无动于衷,门口守卫也皆都一个个目不斜视但却坚决不许表小姐在靠近,有了殷西公子的命令,他们比刚才更加的强硬和杀气腾腾,让那女子竟也不敢再太过靠近。
哭闹了半天却是没有任何的效果,她终于发现在这些人的眼里,她从来无往不利的大小姐脾气没有任何作用这个事实,不禁悲愤的转身跑开,找她的外祖母做主去了。
而这边殷西处理完事情又回去找主子,突然听到头顶一声轻笑,有声音轻灵婉转如清泉叮咚,说着:“殷西公子,你可真是太不怜香惜玉了。”
殷西一怔抬头,就看到那细细软软的树枝上,一抹纤柔娇小的身影正轻飘飘似毫无重量般的站在那儿,随风轻轻飘荡。
他眼睛一亮,对于这擅自闯入进来的不速之客没有半分敌意和不喜,反而恭恭敬敬的弯了腰,行了礼,“郡主,主子他正在房里养伤!”
这“养伤”二字让她目光微暗,轻盈的从树枝上飘落下来,问道:“他伤势如何?”
“已经好一些了,但仍然不宜运功,内力恢复尚不足半成。”
这可不仅仅只是陆南与她说的“不轻”而已啊。
此人自是云瑶无疑,她得到消息之后就小心的潜入进了焰王府之中,因为有着陆南的带路,倒也还算畅通无阻没有遇到什么麻烦,正到这里就看到了殷西将一艳丽美人远远的扔了出去,甚是精彩。
而现在听了殷西的话,她也没了继续站在外面看戏的心情,况且,也没好戏可看了。
她转身,直接走进了屋里。
不管是殷西还是陆南或者是躲在暗处的赵东和莫北两人,谁都没有阻拦更没有跟上去,反而在她进入之后无比贴心的将那门给轻轻关上了。
云瑶也不管身后那些人的小动作,进了花厅又迈入凤元翊的房里,看到了盘腿坐在床上氤氲着满头大汗的凤元翊。
在自我疗伤的过程中,他也似感觉到了她的气息,缓缓睁开了眼睛然后不由得一怔。
“瑶瑶?”
他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墨色幽冷的眼眸之中忽然闪现一抹亮光,随之却又迅速沉寂,似有无措和慌乱,挣扎着便要从床上下来。
但他才刚一动,她就已经到了他面前,二话不说就先伸手搭上了他的腕脉,脸色逐渐沉凝。
伤得竟是这般重!
她在认真的诊脉,他在认真的看她,看到她沉凝的脸色,不禁有些心疼,另一只手便伸了过来握住她的,说:“无事。”
可惜他的这一句安慰一点都安慰不了她,反而惹来一个没好气的瞪眼,随手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个小布包,打开,里面有各种长短粗细不一的银针排列得整整齐齐,她随手捏起一根,在旁边灯盏火焰上掠过然后招呼也不打一声的直接刺进了他的身上。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好像是个死穴吧?
不等他多想,更多的银针接踵而来,直到将他扎成了刺猬才终于罢休。
手指顺着刚才扎针的顺序轻弹,伴随着银针的轻颤,他的身子蓦然一颤,一股酸酸涩涩又温热逐渐滚烫的感觉迅速的流遍了全身,刺激灼烧着受损的经脉,将淤积在经脉之中堵塞了内力运转的杂质一点点灼烧。
这感觉既痛苦又舒畅,当真是十分的煎熬。
如此过来差不多有半个时辰的时间,这酸涩又滚烫,痛苦又舒畅的感觉才逐渐平缓,云瑶又按着顺序将银针收起,眉宇间掩饰不住的浮现出些许疲累之色。
不过当看到他平和的面容,已进入了入定状态的他,止不住轻轻扬起了唇角。
又过了近一个时辰,他才清醒过来,一清醒便感觉到滞碍疼痛的经脉似被注入了一股清流,极大的舒缓了他身体的疼痛,让他也不禁松了一口气。
想到先前瑶瑶出现,他连忙睁开眼睛,却见眼前哪里还有那道身影?
目光迅速的幽暗沉凝,忽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禁不住自恼刚才怎么竟会入定了进去,竟连瑶瑶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他动了动身子,依然艰涩得很,但比先前却是要好了许多。
缓慢的从床上下来,却在这个时候房门开启,陆南捧着一碗药走了进来,见主子醒来不由一喜,见他竟从床上下来,更不由得一惊。
慌忙奔了过去又将他给扶回到了床上,不满的抱怨道:“主子,你怎么起来了?世子妃说了你现在不宜多动,该静养才行。”
凤元翊目光一动,问道:“瑶瑶呢?”
“世子妃有些累了,本是要离开的,不过属下想着主子你伤还没好,她来来回回也麻烦,就安排了她在旁边客房里住下,现在应该是已经睡了吧。”
他目光又是闪亮,赞赏的看了陆南一眼,“仔细伺候着,不可怠慢。”
“主子放心!”陆南顿时眉开眼笑的,暗道自己英明,随之将手中药碗递了过去,说道,“这是世子妃新开的药方,特意说了等主子你一醒过来就让你喝下,先前的那个不够好。”
哎呦,有世子妃的感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