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李煜便和窅娘一同酿造了这壶梨花酒,本相约来日一同品酒论诗。无奈酒在时人不复在,如今,酒也不在了。
庆奴扯了扯窅娘的袖子,窅娘这才从漫游的神思中回过神来,微笑着说道:“太后,这梨花酒是窅娘在初春之时酿造。要是太后觉得好,就收下窅娘这份心意吧。”
“来。”太后招呼着窅娘近前,拔下头上的一支色泽晶莹的翡翠凤钗替窅娘插上,说道:“果然是凤钗配美人,这凤钗还是当年先皇赐给哀家的,今日哀家将它转赠于你,希望你能为我南唐诞下龙子。”
“谢太后赏赐。”
“哀家乏了,就不留你了。记着好好养胎。”冯嬷嬷扶着太后进入内室。
窅娘摸着头上的凤钗,暗叹一声,岁月不饶人。现今的太后身体已虚弱至此。
“冯嬷嬷,这窅娘的容貌和品性都让我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你吩咐下去,速查窅娘的来历。”内室中,躺在床上休息还未入眠的太后对冯嬷嬷说道。
“是,太后。”
就在太后吩咐彻查窅娘身世时,身在汴京的花蕊夫人此时也得到了密探回报,从这窅娘的外貌和年龄推测,极有可能是唯夕。为了以防有错,花蕊夫人吩咐密探再观察些时日,以确定窅娘便是下落不明的唯夕。
回御灵轩途中,窅娘掀开轿帘,望着远处的澄心堂,心中惆怅万分。不知此时的重光现在在做什么,心中可否想到了自己。
澄心堂内,赵福海担忧地看着李煜,叹息一声。国主自昨日脸色难看的从凤栖宫回来后,就一直不对劲。今日只是一味盯着以前为大周后所作的旧诗发愣,仿佛又回到了那些大周后去世不久时的日子,国主也是这般终日无笑颜,茶饭不思。看来自己得去趟御灵轩。赵福海在心中想道。
赵福海来到御灵轩,向窅娘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李煜的现状,惹得窅娘心中对李煜无限担忧。但是表面上仍是一脸平静,倔强地说道:“赵公公,等窅娘有空时,再寻个合适的时机去看看国主吧。”
虽听窅娘如此说,但是作为宫中老人的赵福海,这些年的风风雨雨不是白经历的,又岂会看不出窅娘心中的真实心意呢?等到了自己心中想要的答复后,赵福海满意地返回澄心堂。李煜仍然无精打采地坐在书案前,重眸中无一丝光彩。
窅娘的内心经过挣扎与斗争后,最终情感战胜了理智,决定赴澄心堂。“庆奴。”窅娘打算找庆奴一同前往,却发现殿内并未见庆奴的身影。奇怪?刚才还在这里呢。
窅娘猜想庆奴可能在自己住处,便沿着小路一路前往。看到不远处的柴房时,窅娘想到了被关在此处的宜爱。这两日的烦心事接踵而至,让她忘记了把宜爱放出宫。责怪了自己的粗心大意后,窅娘便向柴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