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众,人美嘴甜,是长房捧在手心里的宝,因为幼时被老夫人抚养过,同时也是老夫人放在心尖上疼的孙女。
“我记得之前告诉过你的吧,你皮肤黑根本不适合穿这种颜色,老气不说还特别丑!”说着,她颇为嫌弃地瞄了一眼宁舒雅的衣着,“这是去年的夏衫吧,你怎么还留着穿?我跟三姐这次又做了些衣服,早前的还有好多套没穿过几次的,你等会儿随我们回去拿。”
又来了……
只要当天跟宁舒瑶穿同一色系的衣衫,宁舒瑶总会以她的肤色为由品头论足一番,半点没有把她当做姐姐来看。
早些年,宁舒雅还会因此难过。
可能是被打击惯了,现在不管宁舒瑶数落得多么难听,宁舒雅都能够做到泰然自若。每当这个时候,微笑,就成了宁舒雅铸就的强力外壳,单凭宁舒瑶几句话还穿不透。
站在妹妹身后冷眼旁观的宁舒珍看见宁舒雅一副云淡风轻,岿然不动的镇定模样,冰山美人的丹凤眼里的温度骤然降到了冰点,她松开了手里的锦帕。
身边的丫鬟配合说道:“小姐,您的帕子掉了。”
“赏你了。”
“谢谢小姐。”
宁舒瑶心中一喜,暗号来了!
几乎就在一瞬间,她的脸上就挂着纯美的笑容。她开始晃动着娇小的螓首,满头的珠翠跟着晃动。其中有一支镶嵌着东珠的翠色鸣雀簪子特别精致漂亮。
“看到了吧,新的簪子!”宁舒瑶的语气中充满了炫耀,“祖母给我的。”
“很漂亮。”
“对吧!”宁舒瑶又晃动着她的头部,那一支东珠翠色鸣雀簪子在初熹的晨光中划出华美的流光。
可能原先就没有插好,随着宁舒瑶的动作,簪子已经滑出发髻一寸左右的距离,将掉不掉的样子。
“舒瑶,快别动,你的簪子要掉了。”
宁舒瑶动作一滞,着急地说:“快,帮我插好。”
宁舒珍没动,反而看向宁舒雅:“四妹妹,你面对舒瑶,看得也比较清楚,就帮她重新把簪子插好吧。”
宁舒雅不疑有他,上前一步走到了宁舒瑶跟前。她抬起的手将将,就听得宁舒瑶突然娇喊了一声:“哎呀,有虫子!”随即大惊失色地后退了一大步。动作的力度太过,又加上站在荷塘边,簪子终于从鬓发间滑出,掉进了荷塘。
宁舒雅先是被宁舒瑶的叫喊声吓了一跳,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正巧看到荷塘的碧波荡漾出了阵阵涟漪。
“啊……我的簪子!”
“四妹妹,你怎么能这么不小心,把舒瑶的簪子碰掉了。现在掉进水里了,你让她怎么拿?要是祖母问起,你让她怎么回话?”
宁舒雅急忙辩解道:“是五妹突然后退一步,簪子才掉水里的!”
“四姐姐,你现在的意思是我自己把簪子弄进水里的吗?祖母送给我的簪子,我珍惜都还来不及,怎么会让簪子掉进水里?倒是四姐姐你,怎么可以因为祖母送我簪子,就起了歹念?簪子掉了,祖母日后问起,我肯定没办法交代。祖母问责下来,我自然不会好过,现在你称心如意了?满意了?”
话锋急转,言辞犀利地把矛头彻底地指向她!
宁舒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她们,这是吃定了她怯懦,不得老夫人欢心,就算辩驳也苍白无力的事实。
她从来未曾想过要跟堂姐妹们争宠,可她们却屡次三番,想方设法的作践她,不把她踩在脚下誓不罢休。
宁舒雅缓缓地站直了身子,她目光平视宁舒珍和宁舒瑶姐妹俩。
“那你们说,我该如何?”
宁舒珍见宁舒雅全然没有了以往的笑模样,神情中似乎多出了什么令她感觉到有些脱离掌控的东西。这一次,是宁舒瑶主动提出要修理三房的宁舒雅,然后她出的主意。她先前是预测宁舒雅会自个吞掉苦果子,却没料想宁舒雅会起反抗的心思。
承袭的长房里,除了一个只知道玩乐的兄长,就是五岁了还扑在奶嬷嬷胸口吃奶的幼弟,而三房的双胞胎已经开始显露出龙章凤姿的势头,怎能不叫宁舒珍记恨。宁舒雅此刻直起的腰杆,还有凌厉初显的锋芒,彻底割断了宁舒珍紧绷的某根弦。
“很简单,就是你……”
宁舒珍扯住了兴致勃勃要说些什么的宁舒瑶,冷冷地道:“跳下去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