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垠的荒漠中,军火商正对着一群看不清面目的将军解说自己的产品。
“这是自由系列的瑰宝,首次应用斯塔克工业的迅速反击技术……”
“我保证,坏人连老窝都不敢出……”
“为您介绍的是杰里科导弹,购满五百万免费赠送美酒……”
试爆的产品飞上天空,散射出上百枚弹头,像一张布满天空的大网覆盖了地平线边缘灰暗连绵的山脉,然后大地崩裂,猛烈的冲击波带着呜咽的风声瞬息间扑面而来。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一个恼人的声音把军火商先生从噩梦中唤醒过来。
没有砂砾,没有尘埃,也没有坏人。
只有一个男人轻声呼唤着他的名字。
“托尼,该吃药了。”
盯着戴眼镜的谢顶中年人一会儿,托尼.斯塔克才从浑沌中清醒过来,认出这是伊森----一位学者,一个老好人。
而且还是他的救命恩人。
“再等一分钟我就回想起美酒的滋味了,那可是我的珍藏,迪琴酒庄1784年份的白葡萄酒,伊森。”托尼晃晃头,抱怨着坐起来,把身上的毯子推到一边,露出他浑身的绷带,还有那只打了石膏的胳膊。
一天前,这位倒楣的大军火商终于挣脱了歹徒的魔爪,在两位好心人的帮助下成功抵达附近的美军基地,其间各种接待与询问自不必说,总之为了他的安全,也是出于本人的意愿,在第二天清晨太阳还没有升起的时候,一架飞机载着他们专程向北美大陆飞去。
现在他们正在飞机的客舱里,稳稳的飞行在三万英尺上方的高空。
“需要我照价赔偿吗?”伊森一边斗嘴,一边小心的给托尼换绷带。过去他可能觉得和一位亿万富翁近距离接触是件难受的事,但习惯的力量是无穷的,经过这段时间同处一室,他已经接受了这种生活。
托尼也一样。
“张嘴,把它们吞进去。”伊森半是劝导半是命令,托尼听话的把五颜六色的药丸用水送服,然后才想起来问这是什么东西。
“抗菌药,有它们你才会免受感染,要知道当初的手术环境非常简陋,我一直认为你能活下来是种幸运。”伊森摇摇头,把换下的绷带收起来,送到前面的舱室去。
现在只有托尼和埃瑞克两个人在了,虽然已经到了秋季,又是身在高空,埃瑞克倒不觉得冷,他坐在托尼对面的座位上,上身只穿了一件衬衫,下身是一条牛仔裤,腰背挺拔笔直,看起来非常精神。
托尼先生看看对方,又看看自己,忽然觉得自己身上这件借来蔽寒的军用大衣显得极不合体,磨损而钮扣松脱的外套、肮脏褴褛的半旧靴子,虽然自己看不到但用手摸也能感觉出来的蓬松头发,这一切都让他感觉糟透了。
现在他越发觉得埃瑞克不顺眼。
“嘿,我真羡慕变种人。”托尼装作自言自语。“不怕冷不生病,即使受伤也能很快恢复,据说经受过核子爆炸也能生存下来,还有什么是他们不能做到的吗?”
他的话似乎是在称赞,语气却好像在评价蟑螂。
“你想要加入我们吗,或许我可以为你想想办法。”埃瑞克闻声随意的回答道,此时他正悠闲的托着一杯酒,注视着机舱另一边陈列着的箱子,那里面是托尼的初代盔甲,除了面具不知被炸飞到哪个角落,剩下的零件基本都被收集回来,托尼拒绝了军方的检查要求,坚持把它们带上飞机,大概是想运回自己的大宅里留做纪念。
“免了。”托尼一口回绝。“我父亲常常告诉要为自己骄傲,我一直记得他的话。”
“好观点。”埃瑞克赞道。“不过我虽有许多习惯,怀旧却不是其中之一。”
托尼哼了一声,擦了擦鼻涕,忽然有种台词被抢的感觉,于是他打算换个话题,夺回心理优势。
“你在看什么?”他问埃瑞克,后者仍然侧对着他。
“一些有趣的东西。”埃瑞克的目光像是穿透了木质箱体,直接透视到箱子里面去。
“那是我的。”托尼强调着自己权利。
“尽管拿去。”埃瑞克耸耸肩,收回了目光。
大致结构已经清楚了,托尼的发明并非特别出色,脆弱的关节依旧承受不起剧烈的冲击,坚硬的材质又不够韧性,程序倒是简便易行,但还远没有达到他后来的高度,惟一值得一提的就是独具一格的能源体系,它使机甲不再累赘,真正具备了人形作战型态。此刻,那个最具价值的发光陀螺体正装在主人的胸口,转过身就可以看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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